凌敖凮心神专注地劈着柴,有士兵喊他回营吃晚饭,他只是简单回应,并没有离去,依旧专注地抡起斧头劈着柴。顶 点 x 23 u s
我看着他熟练的动作有些出神,我在想这样体罚他多久,他才会忍受不住而离去,或者我这样的体罚,也许根本没有作用。
凌敖凮对每一块木桩子似乎充满恨意,下手又快又狠,一下,两下,每一块木桩子都轻而易举地被砍得四分五裂,突然他猛的一下落斧,有一片木块在急速作用力的带动下,急速朝我飞溅过来,我本能地用双手阻挡,那木块不偏不倚地击中我的一双手,我本能的闭上眼睛,大声的“啊”了一声,只觉得手指麻木有热热的液体滑落,等睁开眼睛,身边已经多了个人。凌敖凮早已经闻声气喘吁吁地站在我的身边,并两眼盯着我受伤的手,愣愣地看着,突然他托起我的手,放在他嘴里,吸掉破皮处溢出来的鲜血,然后他在里层的衣服撕下一条布条,为我的伤口进行包扎。
“看我劈柴,也不会躲个安全点的地方吗?”他一边包扎一边道:“疼不疼?”
我任由他进行包扎,我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很奇怪,我以为自己很恨他,可当他牵起我的手的那一刻,我似乎没有排斥性,我好奇地问:“你知道我在这里偷看你?”
凌敖凮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坚定地说道:“蓉伊,你怎么体罚我都没有关系,我不会离开你。”
我半是心疼半是倔强道:“这里不适合你,请你离开吧。你在这里一天,我就会体罚你一天,我不会终止对你的体罚,你为什么那么固执。”
他轻轻替我包扎好伤口,捧着我的手,万分柔情地望着我,道:“蓉伊,你可知道,当柔福送来你的信的那一刻,我有多么激动吗,只要想到你还好好的活着,就是我一生的希望。看到大金的军队在征兵,我毫不犹豫的来了,蓉伊,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你。”
我冷冷问:“你如今虽然生活在大金国,但宋朝毕竟是他生活了30年的国土,怎么忍心去打自己的国家?”
他柔光涟涟的眼神,万般柔情道:“蓉伊,我不会忘记你受到的伤害,我之前说过九王冷漠、懦弱、无能、残暴的,再加上他那样对你,蓉伊,你是我最心爱的女子,你过去的一切,我都没有忘记,你所受的罪,我也没有忘记,我要替你报仇。”
我听到这里,苦涩地笑了一声,他那一番话显然是哄小姑娘的,什么我是他最心爱的女子,什么我是他一生的希望,什么要替我报仇,我是你什么人,你又是我什么人,一想到他身边有了商若菲,我迅速抽回自己的手。冷冷道:“替我报仇?你是我什么人?我是你什么人?凌将军,你不要动不动就对女子说什么一生之类的话,定力不足的姑娘会被你迷惑的,还好,我是大金的公主,你这样的话留给你的商若菲吧。”
说罢,我狠狠斜了他一眼,再也不愿听他多言,在狂风骤雨还没有下来之前,我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他,离开了这个fēng_liú多情的人。
回到自己营部,我无心于晚饭,安雅见我面有怒意,也没有来打扰我,只是静静地陪在我的身边,偶尔,替我倒倒茶。很快,黑压压的天空电闪雷鸣的洒下瓢泼大雨,我的心如同那狂风骤雨般波涛汹涌,从一定意义上来讲,方才我与他近距离的说话,我们四手相握,他为我包扎,都是我起死回生后的第一回,我的心难以平静。
第二日,我和柔福照常巡视每个军营,在人群中并没有见到凌敖凮的身影,我便问柔福:“凌敖凮人呢?为何不见他劈杀,也不见他在剑术场?”
柔福吃惊地问:“难不成,你这出来巡视,是在观察他一个人啊?我又不关心他的情况,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
一旁经过一个提着长剑的士兵,柔福机灵的招他过来问道:“你们剑术营的凌敖凮呢?”
“在下回柔福帝姬,凌将军生病告假了?”
柔福疑惑的问:“这样魁梧强壮的男人,怎么生病了?”
“哦,昨天凌将军冒雨劈了两小时的柴,连夜得了伤寒,现在高烧的厉害,军医正在为他诊治呢。”
小士兵的一席话,听得我有些耳晕目眩,因为我对他的体罚,再加上那一场雨,他终于支撑不住倒下了,他怎么也这么倔强,难道就不珍惜自己吗?
我的两只脚不听使唤的自动地向他所在的军营走去,柔福跟在后头低语道:“唉,我看你们这是何苦?”
我疾步走到军营,迅速撩开帘子,朝里走去,床榻上凌敖凮面色苍白,额头都是珍珠大汗,嘴唇干枯发白,老军医正在为凌敖凮把脉开方。老军医见我驾到忙要跪拜行礼,我伸手阻止道:“老军医,不用行礼,告诉我,凌将军的情况如何?”
老将军唯唯诺诺回道:“回公主,凌将军伤寒症状比较严重,他高烧不退,神智模糊,如今又是大夏天,这种伤寒容易传染,军帐空气不流通,微臣担心感染者互相传染,到那时候就不可控制了。军营条件有限,最好请宫里的太医来诊治,防患于未然。”
我毫不犹豫地命身边的侍卫:“来人,通知潘将军,传宫里的太医来军营。”
然后我转向老军医道:“老军医,在宫里太医还没有来之前,先麻烦你在这里照看凌将军。”
“微臣分内所在,微臣遵命。”
我回头又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凌敖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