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果等三人正在凝神聚气,准备一场即将到来的恶战。哪知突然听闻他提出这个要求,心中不免疑窦丛生。黑夜之中,他看见县衙讲顶上隐约有人影闪动,肯定是他潜下的帮手,自己只有三人,尚有一战之力,如果他们一拥而上,肯定不是敌手。无法此人老奸巨猾,怎能放弃如此大好机会。
松果道“不知无法,先生要赌什么?”
无法淡然一笑,道“你大概知道我此处不止我一人,若是以多为胜,岂不是将来有人说我欺负了你这后辈。”
松果心中不忿道“先生这句话可就错了,修行对战,各自靠本事,输就输,赢就赢,哪有什么年长年少之分。”
无法听了这话,脸色舒缓,道“你看起来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然而这些言语,却很合老夫的胃口,这样吧,我们就以堂上这些蝼蚁作为赌注。”
林云再看堂下众人,受不了他刚才的笑声,如今他说话时,又鼓足真气,一字一句在空气中震荡开来,震得人心脏砰砰直跳,普通人等受不了这刺激,纷纷捂着耳朵,昏厥在地。他们手无缚鸡之力,以他们做赌注,不知是什么内容,他好奇心渐起,侧耳仔细倾听。
松果道“不知无法先生有什么见教。”
无法指着堂上的众人,轻蔑的说“这些人趋炎附势,毫无廉耻,本想都杀了干净。”
松果道“这些人与此事无关,无法先生自称做事有道理,此时滥杀无辜,不是前辈行径。”
无法道“好吧,你这小子倒有几分辩才,等下我不出手,随意指定一人,你若胜了他,我就放了这些人平安离去。你若败了,嘿嘿。”
他脸上浮现出奇怪的笑容,林云见他狂傲不羁,心中一股豪气油然上升,跨上一步上前道“前辈若我们败了,你自要了我们性命就是了。”
无法看他说的豪迈,心中不禁暗暗称赞,看这少年小小年纪,在自己面前却毫不惧怕,灵虚能成名已久,果然门下弟子大都成才,他道“小兄弟,你错了,我也不杀你们, 只是将其余相关人等杀得干干净净,你们灵虚自号侠义,以铲除魔教,拯救苍生为己任。如今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不是贻笑大方,自扇耳光吗?”
他说道此处,不禁大是得意。松果听了,圆脸绷直,顿时成了方脸,心中暗暗骂道“这老匹夫心思如此歹毒,若是此战失利,以后传了出去,灵虚派清誉受损,还有何面目领导群雄,自己更是苟延残喘活着比死更难受。”
方翠珊听了这话,心念一转,就知道了其中关键之处,拿着松果的衣襟小声道“师兄不可答应他呀。”
松果左思右想,并没有想到好办法,心中迟疑,呆立在原处,久久未做决定。
无法突然一声长啸,只震得屋上的青瓦发响,墙上的灰尘簌簌而落,点燃的蜡烛一起暗了起来,等到他啸声停止,才重现光明。三人听了都是,心头怦怦作跳,脸上颜色剧变。
无法道“灵虚派的都是酒囊饭袋,胆小怕事之徒吗?连这也不敢答应。”
松果见此情景,心中暗想,如今自己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又别无他法, 不知接下来他又有什么狠毒伎俩,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于是沉声应道
“那好,不知无法先生派何人出场?”
无法哈哈一笑道“派高手怕抬举了你们,这人上过战场,有几分功夫,就他吧。”他随手一指,三人顺着方向看去,原来竟是躺在地上的一个中年人,这人看起来不是修行中人,正在疑惑之际,忽听外面黑暗中有人沙哑的声音说道
“这人叫杨老二,上过几次战场,如今退役回家。”
几人听闻,心中大吃一惊,无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此人上过战场,虽然拿过刀枪,但只是普通人,他连笑声也抵挡不住,最多有几分蛮力,断然不是自己的对手。难道无法作为魔教中人,心思难以猜测,突啊然发了善念,要放我们一行人回去。
松果道“先生是开玩笑消遣我的吧?”
无法道“老夫话已出口,驷马难追,不是这小子是谁?”
杨老二方才凭着自己对凶险的感受,想逃出门去,谁料到门突然关上,撞得鼻青脸肿,又听闻这老者的说话声,觉得手脚发软,瘫倒在地,如今悠悠醒来听到了这话,顿时吓得几乎又要昏了过去,有几斤几两,自己再清楚不过,要去和仙师对阵,只要他腿脚一伸,自己立刻就会去见阎王。
他心中恐惧无比,跌跌撞撞爬到无法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哀求道“无法大人,无法大老爷,不,无法老祖宗,我怎么能去和灵虚的道长比武,他们都是天上的神仙下凡,莫说抵不过,就是行也是要遭报应的呀。”
黑暗中几人听了,嗤嗤冷笑,无法道“你不去也可以,我也不杀你。”
杨老二大喜过望,道“谢谢大老爷。”他吓得语无伦次,连称呼也说杂七杂八,说不清楚。
无法向着黑暗中人道“你打探清楚了没,他不喜欢水桶粗的老婆,那就杀了吧,还有儿子听说也没有出息,至于父母年纪太大了,留着也没用,一起都杀了吧。”
众人听了他的手段如此毒辣,心中思之无不不寒而栗。杨老二更是五雷轰顶,自己好不容易回家共享天伦之乐,如今不遵从他的命令,就要杀死至亲至爱之人,那么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他脸色顿时唰的一声,变得苍白,全身如筛糠般不停的抖动,事到如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