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陈厉康还是同意了陈晨上车。
她坐在副驾驶,上车就抱着陈厉康亲了下,“谢谢爸爸。”
“丑话我先说在前面,你回去换身衣服休息下,明天就得去找房子搬走。”陈厉康板着脸,一点儿也没有给陈晨留什么面子。
“我知道了爸!”陈晨倒是没有介意,陈厉康的态度。
折腾这么一遭之后,回到家已经天亮了。
姑姑知道我回来,早早地起了床在热牛奶和面包。
听到有车开进的声音就赢了出来,走到车后帮我取行李。
陈厉康停好车就赶紧下了什么,然后陈晨下车的时侯,姑姑的脸上已经没有惊讶地表情了,露出不经意的笑,说:“你们都进屋吃早饭吧。”
“谢谢阿姨。”陈晨忽然间变得很有礼貌。
姑姑也只是疏远而又客气地,回应:“没事,房子是厉康朋友的,他带谁回来我都不敢有什么意见。进去吧,我去给你收拾房间。”
说完,姑姑朝着我递了个眼神。
我跟在她身后,走到一楼那间一直闲置的屋子里,她问我在路上发生过什么。
于是我也没有保留的,把在陈厉康从机场接到我在派出所,被陈晨拦车下来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姑姑说了一遍。
姑姑一边整理着床,一边嘀嘀咕咕地说:“她怎么知道你们要路过。”
“应该是,碰巧遇到的吧。”
陈晨当时的样子,就是刚从派出所出来的样子,站在路边刚巧碰到我们的车,倒是也不算奇怪。
“如果她是刚出来,怎么知道她妈妈已经不在的?”姑姑是不会相信有这么巧合的,但她看我疲倦得不行,让我先别管那么多,吃过早饭去睡一觉再说。
我是真的熬不起通宵,困得我满脑子都是浆糊了。
不得不说,人最基本的需求还真是吃和睡,两者任何之一没有得到满足的时侯,大脑的思维相当大的一部分都是停滞的,能考虑到的问题还真的不多。
至少,我是这样的人。
所以在路上的时侯,陈晨半路把车给我们拦下来。
被她的情绪渲染,压根就没有去想过,她是谁她以前做过什么事,她有什么危险。
很自然低,就跟着她给的思路和情绪走了,只想能快点睡觉。
当我一觉睡醒了以后,下楼看到陈晨坐在花园里时,才觉得如梦初醒。
细细回想昨天的那种状态下,浑噩的自己竟然心软得帮了她!
顿时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朵盛开的白莲花,在心里狠狠地骂我一顿真是没脑子!
“呀,夕颜姐你睡醒啦?”陈晨回头看到起床的我,笑盈盈地就过来了,天真烂漫得完全没了昨日的可怜,“爸和阿姨去超市了,饭在厨房我去帮你热啊!”
“不用,我自己去。”我冷冰冰地转身。
“夕颜姐,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呀?”陈晨追着过来,怯怯地站在我身边,像是一个做错事情求原谅的孩子:“虫虫的事,我也受到了惩罚,而我家现在也成了这样,你能不能大人大量,就不要把以前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我并不想要和她说话,转身走进厨房关上了门。
很多事情,我可以选择不再追究和记恨,但是不等于我还要和给过我伤害的人,坐在一起促膝长谈,然后点头告诉她,嗯,我原谅你了,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
怎么可能!
碎掉的玻璃,是怎么也粘合不成原样的!
即便是我和朱旭,哪怕知道他那段时间是被药物控制,做出那么多不是人的事。
哪怕我能理解和原谅,但是我永远也没办法,忘掉那些事。
所以,我们的感情裂缝怎么都存在,怎么都不可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于是眼前的陈晨说的这些,就让人觉得很可笑了。
说的那么随意的,像是要我把她做过的那些事,当成被蚊子叮了一下。
正是下午,大雪以后天晴了。
阳光暖洋洋地照进来,照在厨房的案板上。
我盯着窗外,依稀开始融化的雪,发呆和冥想。
“爸,阿姨......你们回来啦!”陈晨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夕颜姐在厨房吃饭呢,我说帮她去热一下她不肯。这么多东西呀,来阿姨,我帮您吧。”
“不用。”姑姑说着她走到厨房,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开始往冰箱里塞。
我想和姑姑说话,她转头朝我做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外面示意我安静。
跟着,我就听到陈厉康说:“我跟你阿姨,去帮你买了些衣服和生活用品,这儿还有一点点钱你拿着,待会儿你要去哪儿,我送你走吧。”
“爸......”陈晨哀嚎着:“你知道,我没地方去的呀!”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我都已经不是你的监护人了,我没有权利也没有义务继续赡养你。我给你一个下午的时间联系,今天之前你得离开我的家。”
听到陈厉康说这些话,姑姑欣慰一笑。
他们俩在客厅里争论了很久,主要是陈晨哀求陈厉康态度不变。
“陈厉康,你也太狠了!”陈晨伪装的好脾气面具,终于受不住陈厉康的“无情”,被她撕了下来,在客厅里大喊大叫道:“你们成年人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一切要无辜的我来承受?20多年啊,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有你这么铁石心肠的人吗?”
到这个时侯,姑姑才推开厨房的门走出去:“陈晨,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