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个酒店,还是那个包间。
地上的液体已经被清扫干净,那瓶拉菲的尸体也被捡起来,规整地摆放在茶几上。
姚总坐在沙发上,仰头闭着眼睛在想事,sunne把我送进去之后,轻轻喊了声他的名字,然后退了出去。
半响,他才缓缓地睁开眼睛,目光犀利地落在我身上,峻冷的脸上寒气逼人:“这酒,怎么赔!”
“姚总,我很感谢你那天救我,还帮我转院。”我深呼吸一口气,埋头盯着地上,“但是这酒真不是我打碎的,我刚才也跟sanne小姐说过,我总不至于自己打碎酒,再......”
“怎么赔!”姚总忽然提高声音,紧咬的腮帮鼓动,好像碎掉的不只是一瓶酒,而是他的整颗心。
如果不是他那天,从朱旭手里把我救走,又在医院里帮我办转院,我铁定会认为他是陈晨找来讹我的!
当然,如果不是他那天把我救走,我大概不被朱旭打死,也会被他给打残吧?
又或者如果他不帮我转院,我大概会被送到,精神病医院去吧?
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姑姑从小都是这么教育我的。
12岁那年,姑姑带我去草原采风,我们的车坏在了路上,碰上我高原反应严重。姑姑抱着我走了很远,找到一个牧民家里,牧民用土方法救了我,还赶着他家的牦牛把我们的车拉到修理店。
后来,姑姑给什么牧民都不要,牧民未婚的大儿子,含蓄地表达他喜欢姑姑。
再后来,姑姑在牧民家,住了一晚。
我挣扎和纠结了很久,鼓起勇气通红着脸,故作温婉地说:“那......您是想要我......怎么赔嘛?”
“呵!”姚总冷笑一声,说:“你这款,我瞧不上!”
好不容易放下的脸面和尊严,被他一句话打回原型,我忍不住抱怨:“可是姚总,就算你是要我赔钱,那也要给我报个数啊?你这么让我猜来猜去,我怎么知道!”
“哐——”
姚总忽然就变了脸,手重重地砸在茶几上,脸凑近过来满是恨意的,一字一句地说:“这酒,钱买不来!”
“那你是不是要我偿命啊!”我只觉得我再也受不了这种欺凌了,莫名来的勇气就冲他吼着说:“我能给的你不要,你要的我又给不了,你不是存为难人是什么?钱买不来的,那我把命给你行不行嘛!”
姚总的脸色有黑变青,再变得惨白。
眼看他像是要爆发,sanne进来低头在他的耳边说着什么,他的脸色才慢慢缓过来。
接着,他黑着脸起身,“跟我走!”
不安地跟着他去到,他住的五星级套房,进门后他直接进了房间,剩下sanne和我在客厅。
“你叫什么名字?”
“任夕颜。”
“那我叫你任小姐。”sanne完全是一副职场高级白领的模样,并腿斜坐在我面前,问:“职业是什么?”
“我......”俨然想起园长的警告,撒谎道:“没工作。”
“那就是无业,你是哪里人?”
“本地。”
“几岁?”
查户口式的问题,问得我有些发怵:“sanne,你能不能告诉我,问这么多你是想要.......”
“晚上十点葡菲酒庄,有人会送你一瓶拉菲,虽比不上今晚碎的那瓶,但也是原产地原窖限量。为保证你不会再把酒打碎,我不得不对你个人资料做登记。”sanne倒也没有隐瞒什么,如实说:“拿了酒直接回家,我会再联系你。”
我没有疑惑sanne为什么要我去拿这瓶酒,只是窃喜老天帮忙,刚碎掉一瓶就有人补上。
这样,姚总应该不会再那么生气,非要我赔了吧?
准点赶到葡菲酒庄,在酒庄找到进门后靠窗的第二个位置。
刚坐下,朱旭就走到我面前,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要赶我:“任夕颜,这是你坐的位置吗?滚,快滚......”
“呵,这酒庄又不是你开的,你还管我坐哪儿?”
“你别闹,今天我要办很重要的事,你他妈的要坏了我的好事,别怪我......”朱旭话没说完手机响了起来,他对着电话唯唯诺诺的一边应答,一边用奇怪的目光扫视着我。
接完,把手边的箱子推到我面前,带着讥讽的语气,说:“行啊任夕颜,这是什么时候攀上的高枝?”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sanne有交代,和送酒的人少说话,于是我起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朱旭捏住我的手:“再坐会?”
“朱旭你干什么?这可是在公共场合!”
“放心吧夕颜,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就是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们也应该找机会说说。而且我们就算分手,那房子不还有牵连吗?这事儿,你就不想早点解决?”
房子年初买的时候总价120万,本来说好是一人出一半,但是买房当天他说银行卡被锁了,只能取出40万来,让我姑姑临时借20万给他。可最后签合同的时候,朱旭要销售员在合同上,写我们各占50。
而现在,那20万他不仅没还,还企图要我变更协议!
就算陈晨猫哭耗子,假惺惺的要给我钱,她也只给我一半而已。
我说什么,都不可能答应!
看朱旭是有心要谈,我也抱着最后一丝幻想,重新坐了下来。
“夕颜,和陈晨的事,确实是我对不起你在先。但是你也要知道,我们之间出现问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朱旭你混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