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强这么一分析,我感觉还真有可能,当即对桑通说道,“那就麻烦你再打个电话联系对方,勇哥对我们很重要,拜托了。”
桑通紧抿着嘴唇解释说,不是他不肯答应,桑通和阿依平度关系很不好,去年对方抢走他两个客户,为这事桑通专门请了法师去找人家麻烦,后来在缅北斗了一场,结果闹得两败俱伤,之后也就成为了死仇,阿依平度未必肯接他电话。
我和张强交换了眼神,后者咳嗽一声说,“桑通,冤家宜解不宜结,再说事情关系到我合伙人的安危,我很理解你的难处,但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再联系他一次。”
桑通舒展了眉头,“当然,我们都十几年老交情了,我的汉语还是跟你学的,帮你联系对方没问题,不过具体怎么谈就靠你自己了。”
张强同意了,接着桑通拿起电话拨打了一次,电话拨通后桑通按下免提键,把手机搁在茶几上,铃声响了很久,一直到电话挂掉都没有人接听。张建皱起了眉头说,“看来这家伙还在记仇,连你电话都不肯接。”
桑通无奈道,“看见了吧,我说过阿依平度不可能接我电话。”我提议道,“桑通先生,能不能把电话号码给我,用我的手机拨打,说不定陌生号码打过去他会接。”
桑通迟疑了一下,正要伸手去抓手机,结果手指还没碰到手机,铃声就一下响起来了,来电显示上出现的正是白衣平度的名字。
我和张强眼前一亮,赶紧收声十分紧张地盯着手机,桑通也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对方居然会给自己回复电话,当着我和张强的面,他把电话接了,和上次一样按了免提键。
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很尖细,嗓子有点古怪,好像个捏着鼻子的女人,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缅甸语,只好把目光转向张建,张建小声凑过来翻译,“说话的人应该就是阿依平度,他在嘲笑桑通,说想不到你会亲自打电话给我。”
我点点头,耐着性子听下去,接着桑通也用不阴不阳的语气回敬道,“是啊,一年多都没见面了,我打电话是为了确认你有没有被仇家害死,想不到你还活着,真让我意外。”
电话那头怪笑道,“有天神大神保佑,我怎么会有事?倒是你,可能大祸临头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隔着电话吵架都能搞得剑拔弩张我也是服了,赶紧咳嗽一声,提醒桑通打听正事要紧。
桑通看了我一眼,这才与其不爽地说,“阿依平度,我打这个电话不是跟你吵架的,希望你能客气点。”
对方冷哼着回敬一句,“哼,你该学学怎么说人话了,你以为我有时间跟你吵?”
看来两人积怨确实挺深,要不是看在张强的面子,桑通肯定不会拉下脸主动联系阿依平度。
桑通说,“我想跟你打听个人。”不等桑通说完,阿依平度就阴阳怪气地说,“是不是我没睡醒听错了,桑通先生你会打电话向我打听消息,真是奇怪。”
这人讲话声音很尖锐,语气也十分刻薄,搞得桑通一脸难受。他看了看张强,最终还是强忍着怒气说道,“我们的问题以后再说,不是我想向你打听的,是我一个朋友想找你。”
阿依平度冷笑着说,“那让你朋友跟我通话。”
张强忙不迭把手机抢过来,生怕两人这么说下去会吵得越来越厉害。拿过手机,张强先用很客气的语气做了下自我介绍,温声细语地说,“阿依平度先生,我叫张强,来自中国,很高兴认识你。”
这家伙是个百事通,我感觉整个东南亚包括国内南疆地区的方言都难不倒张强,张强这次用上了缅甸语,我只好又拜托桑通帮我翻译。
桑通虽然心情不好但他还是答应了,免费替我充当起了翻译。
阿依平度冷冷地说,“找我什么事?”
张强陪着小心,“是这样的,我想跟阿依平度先生打听个人,他是我的老乡也来自中国,姓魏,叫魏勇,前几天他是否去过仰光?”
阿依平度不阴不阳地笑道,“你是桑通先生的人,桑通在东南亚业界名声那么响亮,你为什么不找他打听,非要打电话联系我?”
这不废话吗,桑通要是知道勇哥的消息,我们何必跨国打这个电话求人,阿依平度摆明是想接机打压桑通的威信。
果然桑通在替我翻译这句话的时候,每说一个字都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要不是我拦着他估计都想冲上去抢电话了。
张强看了一眼桑通,赔笑说,“桑通的事业注意要放在泰国,他是泰国中间人行业的顶梁柱,如果事情发生在泰国,找他自然是首选,但仰光又不属于泰国境内,那是你的地盘,你是山大王,不请教你我能请教找谁?还请阿依平度先生指点下迷津。”
我不得不佩服起了张强说话的水平,真是两边都不得罪,既照顾了桑桶的面子,也垮了阿依平度一顿。
尤其他在拍阿依平度马屁的时候还设了个套,什么是“山大王”?说得不好听就是井底之蛙,中国人说话惯于拐外抹角,就算骂了你你都未必能听出来。
果然阿依平度笑呵呵地说,“还是你会说话,我阿依平度最喜欢和中国人打交道,你们钱多,又精明,尤其是温州人个个都会做生意,这本事我都学不来,换个场合我真想跟你做朋友。”
张强笑道,“朋友什么场合都能做,这样吧,我不如我亲自去一趟仰光,请平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