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丹当然非常顺从地点头。张晨也不揭穿心底里的怀疑。他和日丹一边给江南建的头轻轻地擦,一边装作无意地问:
“你爸爸的头部真不小。读书的话,肯定很聪明吧?你知道他的头上都有些什么样的特点吗?”
“我爸爸?他不聪明。聪明的话,就不至于今天……”日丹说着话,眼泪就忍不住再次流了下来。
在日丹的眼里,爸爸就是爸爸,是一个可以让她用生命去爱的人。当然,她也是爸爸愿意用生命去爱的好孩子。
只是今天,看见爸爸身首异处,她怎么还能想起爸爸是什么样?她只是深深地自责,责怪自己一直以来,都没有和爸爸好好的相处,好好地说一声自己爱他。
原来,很多以为再等等,再等等再说的话,再去做的事情,现在都已经成为了过眼云烟。都无法弥补心中对爸爸的那份愧疚了。
想到这里,日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流。
毕竟父女连心,日丹的心情张晨是可以理解的。哪个做儿女的眼看自己至亲受害,岂有不痛心之理?
张晨用包裹着人头的棉布来擦拭江南建的面首,越擦越有疑虑,江南建是悬胆鼻,眼下这个鼻子中段发节,上下分段明显,头发虽然是黑色,最让人怀疑的是:用布子翻开眼睑,不是中国人的黑眼睛,而是褐色的眼睛,欧洲人种典型的特征!
“不用哭了,你爸爸可能没死,这个人头不是你爸爸的!”张晨停下手中的擦拭,望着日丹的脸,严肃地说道。
日丹止住哭泣,认真地端祥一番地上的面首,良久,高兴地叫起来:“真不是我爸爸的头,太好了!”
“你父亲可能没有死,但是也不好过,现在,我估计。”张晨说道。
“哦,只要还活着,总比躺在地上的好!”日丹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猜测他可能被关押在某处,暂时没有被害之忧,这个人头,是尤金为了警告我的,这个世上又多了一个替死鬼!”张晨说道。
“这个人我从没见过,相似我父亲的人,他为什么要杀掉?”日丹满脸疑惑地说道。“他隐藏得太好了,究竟是哪里人?”
这个答案其实在若干年后,日丹重逢生父江南建,才知道原委。
原来这个死替身就是尤金米米榻下面那个四方小室的守护人,也即是护宝人。
每当,尤金率众部落人员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他就出来地面上生活,当尤金游牧回来时他就潜回地下,秘不见人。
当时,尤金在货贸交易市场上一眼看到江南建时,也是暗暗吃惊的,乍见以为是自己的守宝人出来闲荡,经过询问与观察,确认是两个相似到几可乱真的不同两个人,心一转念决定破例带江南建回来。这是后话,也是张晨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更无法知晓的。在此不再一一冗叙。
一想到尤金为了守住自己宝藏的秘密,不惜一切地杀戮身边的每个人。张晨不颤而寒,这个人太可怕了,这种人还是远离为好。
“我们眼下最主要的是离开这个地方,我不想在此逗留太久!”
“对于这个假人头,你看看怎样处理合适?”张晨道。
见到张晨惊惧这个地方,眼下这个人头又不真正是自己父亲的,原来自己真的决心跟随张晨远走他乡的意愿又不那么强烈了。日丹一时也没了注意。
“你说,我们现在咋处理?我听你的,张医生!”日丹对张晨说道。
沉吟片刻,张晨对日丹说道:“眼下,我们要处理好这颗人头,不可能再带在车上。”
“那我们是不是……唉,最好有个冰箱,直接把这个人头放进去,等到什么时候,我们能够把真相揭露出来的时候,我爸就可以重新见人了。”
日丹念念不忘的是自己的爸爸。而且,现在她真想直接就在这里,悄悄地去找那个叫尤金的家伙,逼他立马把爸爸给交出来。
不过,日丹更加明白,这不可能。凭自己的力量,或许爸爸找不到,还会搭上自己的一条性命呢。
日丹的话倒是给了张晨一个更好的主意。他赶紧问道:“你们这里……我是说,应该有某个地方,特别寒冷的吧?你能去吗?或者我们一起去。这个人头,埋起来应该以后也有用。”
“有呀。我们家里每到冬天,就会在地下室贮存很多冰块。而且,就是到了夏天,那些冰块也不会融化。”
“不不不,再回去这人头就要不成样子了。你想想,在这个地方,你有什么亲戚或者朋友,或者是有可能认识的一些地窖,我们静悄悄地把这个人头放进去,谁都不要打扰,更不能告诉他们。”
张晨说话办事,果真是想得十分周到。他这样一提醒,日丹就想起来了。
“走吧,我们以前曾经在这里附近读过书,我记得有个小山头,那里是我们这些孩子的乐园。专门就是放一些耐存的吃的东西的。”
“太好了。走。”张晨也很高兴。事情好像比他想象的要乐观得多。
最重要的是,江南建没有死。他了解江南建,只要江南建没有死,关于那个地道的秘密,就总有一天会被江南建查探出来。
日丹和张晨一路走,一边介绍着这里的情况。
“我们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好久。你看见了吧?这里的环境很不错。只要长在这里,都能健康快乐地过好每一天。”
张晨不接话。他心里明白,日丹喜欢这里,并不是真的这里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