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雅南强忍着没笑出声,但一想又有些心酸,脸上的笑意褪去,“以后有时间,我也会来帮忙照顾葛大爷。”
“就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姑娘。”南翰飞小声夸赞。
谷雅南一愣,没想到南翰飞会这么直白的夸赞她。
南翰飞要帮葛大爷把鸟笼子放回玻璃花房,葛大爷拒绝道:“我自己来,小南呀,你陪着雅南姑娘。”
葛大爷拎着鸟笼子去往玻璃花房,走到半路,又回头对两人笑道:“南汉翰,谷雅南,你们名字里都有一个南字,这也是缘分啊。”
葛大爷往前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回头,“差点忘了,刚才让雅南姑娘参观我的玻璃花房来着,过来吧,一起去。”
南翰飞不经意的打了一个哈欠。
谷雅南注意到,心想,南翰飞是一个刑警,平时工作就忙,现在又帮葛大爷找回了丢失的红嘴火雀,一定累了,还是让南翰飞早点回去休息才好,于是拒绝道:“葛大爷,我还有事,我们改天再来参观。”
葛大爷心里记挂着自己玻璃花房里的花鸟,也不留客,挥了挥手让两人离开。
离开葛大爷的小院后,南翰飞要送谷雅南回家,谷雅南却坚持要自己坐地铁。
南翰飞:“说好要送你回家的,怎么又反悔了?”
谷雅南本来想找个别的理由,比如说坐地铁方便啊,或者是半路要去干什么事情之类的,但最后还是说出了自己不让他送的真正理由,“你刚才连打了几个哈欠,我担心你的身体状况,所以觉得还是坐地铁比较安全,你应该回去多休息。”
“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没有体力送一个女生回家吗?这是我听过最打击我自尊心的话了。”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但你除了打哈欠之外,眼中还有血丝,刚才给你送果篮的时候碰到你的手臂,发现你的体温比正常体温高,说明你在发低烧,这些都是你的身体处在亚健康的表现。”
“你是说我生病了?”
“嗯,希望你在工作之余可以去医院看看。”
南翰飞苦笑地摇了一下头,“好吧,你的理由说服了我,我想只是这几天工作加班加点有些累了,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出于你的人身安全考虑,我还是把你送到地铁口比较好。”
第二天早晨,谷雅南从自己的单身公寓到了疾控中心办公室。
刚到办公室坐下,放下包,打开电脑,桌上的办公电话就响了起来。
电话中传来哥哥谷嘉树的声音,“雅南,我们医院收治了一例疑似昏睡病病人,医院检验科做了血图片,在血中没有发现锥虫,想将病人的标本送去你们疾控中心。”
“昏睡病?!西非锥虫病!”
“嗯,以我们医院的条件现在还不能确诊,所以把标本送到你们疾控中心,我记得西非锥虫病属于疾控中心监测病种,你们的实验室应该有相应的储备检测技术吧?”
“有pcr检测试剂,把标本送来吧,三个小时后就能出结果。”
病人的血液标本很快送到疾控中心实验室,三个小时后结果出来。
pcr结果阳性。
医院收治的那位病人果然是得了西非锥虫病。
结果反馈给医院的同时,疾控中心这边要进行这起病例的流行病学调查。
西非锥虫病属于人兽共患病,每次确诊这样的病例,医院要上报疫情系统,疾控中心要进行流病调查。
谷雅南对这次医院发现西非锥虫病很重视,因为这是连海市第一次发现此类病人。
西非锥虫病,顾名思义,是发现于非洲的一种寄生虫病,而且只在非洲国家流行,国内发现的病例都是从非洲旅行回来的,属于输入型病例,虽然患者也是传染源,但因为少了中间重要的传播链舌蝇,所以在国内引起二次传播的可能性比较小,流行病调查起来也算容易。
谷雅南拿着调查表,准备去连海市第一人民医院对病人及其周围进行流行病学调查。
不等谷雅南走出办公室门,陆离就跟在谷雅南的身后,央求道:“谷主任,带我一起去医院吧,昏睡病太少见了,我只在课本上见过,让我也去开开眼呗。”
谷雅南故意正色说:“我是去干正事,流行病学调查。”
陆离忙改口,“我刚才说错话了,不是去开开眼,是跟谷主任去学习,顺便帮谷主任进行流行病学调查,请谷主任给我一次学习的机会。”
陆离刚进疾控中心应急办一年时间,虽然平时有些油嘴,但的确是勤学好问。
谷雅南问:“你既然想去现场做流行病学调查,那你对西非锥虫病了解多少?”
陆离是公共卫生专业研究生毕业,这书本上的知识难不倒他,“西非锥虫病,又叫非洲睡眠病或嗜睡性脑炎,是一种由布氏锥虫经舌蝇,俗称采采蝇,叮咬而传播的人兽共患寄生虫病。
这种病在非洲中西部肆虐,尤其是非洲撒哈拉南部,有些流行地区人群患病率高达80。
患者在被果果蝇叮咬后,锥虫由果果蝇体内进入患者血液内,初期反应只是局部皮肤肿胀,中心出现红点,此时即锥虫下疳,局部皮肤病变为自限性的,三周后可消退。
之后进入血淋巴期,锥虫进入血液和组织间淋巴液后,长期存在于血液和淋巴系统中,引起广泛淋巴结肿大,以及一系列病理改变。
主要临床症状为个性改变、呈无欲状态,出现异常反射,如深部感觉过敏、共济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