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有话就说吧,别憋着。”
莉莉丝说:“我一下子想不起来要说什么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废话了,干正事儿吧!
我们迅速离开被人群充斥的小路,终于匿去身形,将自己潜藏在阴影中前进。
以前小恶魔曾说,在海市这地界,越是暗的地方,人就越多,越是灯光明亮的地方,人就越少,因为被光线照亮的地方,都潜伏着黄衣之王的爪牙。
可眼前的情况正好相反,在我们面前就是一条很长的黑胡同,越往深处走,黑暗就越是浓郁,但路上的人也越少。
当这条路彻底被黑暗所浸没的时候,路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
莉莉丝似乎能意识到我心中会有一些疑问,便主动开口道:“这一带曾是无面人出没的地方,一旦入夜,没人敢过来。”
“你说,伊米尔既然害怕无面人,为什么还要住进无面人曾经活动过的地方呢?”
“有证据表明,那些无面人其实就是旧时代的男巫们召唤到此的,他们利用无面人建立起一条防御带,让外人无法接近红房子,同时又在红房子中设置了法阵,不让无面人进入那间屋子。我觉得男巫们的手段还是听高明的。”
“无面人曾经消失了一段时间对吧,他们为什么会消失,那段时间它们去哪了?”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小心点,前面有人。”
说话间,莉莉丝迅速抬起一只手,指了指被黑暗笼罩的正前方。
我眯着眼睛用力去看,才发现黑暗之中有个异常高大的人影在左右徘徊,他一直在一个很小的区域内走动,似乎只要一离开这个区域,就会被隐藏在黑暗中的怪物袭击似的。
我低声问莉莉丝:“他是谁?”
莉莉丝也压低了声线:“安德烈,伊米尔最信任的护卫,他负责在这里境界,但又不敢离开红房子的房顶。他脚下那块地面是红色的,那就是红房子裸露出来的屋顶,一旦他离开那个地方,就有可能遭到无面人的袭击。”
“咱俩为什么没有被袭击?”
“那我就说不清楚了,我不跟你说了嘛,我对无面人的了解也很有限。”
说罢,她便压住脚步声,带着我朝前方摸了过去。
我们小心翼翼地从安德烈身边走过的时候,我细细感应了一下安德烈的心境,发现这家伙心里一点都不虚,反倒特别胸有成竹,好像一早就料定,无面人肯定不会袭击他似的。
当时我就猜想,如果这些所谓的无面人不是黄衣之王的爪牙,那就是它们压根就不存在。
如果存在,安德烈却不担心被袭击,就说明他和无面人是一伙儿的。
如果不存在,安德烈完全不担心被袭击,就说明他一早就知道无面人不存在。
不管哪一种推论是对的,安德烈都必有问题。
看着安德烈那抹被隐藏在黑暗中的脸影,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不管无面人是否存在,我们都可以让安德烈死在无面人手中啊,这样的死因,足够恰当,也足够“真实”。
离开安德烈所在的那片红墙顶之后,莉莉丝又带着我拐进了一个小巷子。
她凑到我跟前来问:“你有没有感觉身上有点发烫?”
从刚才开始我就感觉到这里的气味不正常,同时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催动我的经络,于是就凝了一口念力,把自己给保护起来了。
听莉莉丝这么一问,我便反问道:“你也发现异常了?”
莉莉丝的语气变得有些惊愕:“伊米尔的信息素竟然影响不到你!”
“什么信息素?”
“就是一种,能让你们男人血脉喷张,忘乎所以的东西。靠了,我本来还想在这里和你发生点什么来着。”
我心里顿时一阵无语,嘴上地上骂道:“你思想能不能健康点,怎么一天到晚老想这种屁事儿呢!”
莉莉丝很失望地回应道:“你这个人,不正常,绝对不正常,看到我这样的美女竟然什么想法都没有。我跟你说,你绝对不正常。”
“闭嘴,好好带路!”
莉莉丝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在不再罗嗦了。
她带着我钻进一座废弃民宅,又顺着与民宅底部相连的甬道一路摸爬,最后来到了一座花里胡哨的铜闸前。
之所以说花里胡哨,是因为这道闸门雕刻了很多华而不实的花纹,一根根用铁艺雕制出来的棕榈叶和巫女草盘亘在闸口上,在闸门的门板上,还刻着一簇簇互相盘踞在一起的水草,这些水草以放射形的螺旋壮一层一层分布在门板上,与闸口上的枝叶互为辉映。
即便我对西方的魔法体系完全没什么了解,但也能看出来,这是一道布置起来相当费工夫的阵法。
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一件事,就是他们的术法和咱们祖宗传下的术法,其最大的不同就是对形和意的追求不一样,他们更追求形式,而我们更追求写意。
追求写意的好处是,你施术布阵的时候不用那么麻烦,我们的术法在施展时通常只靠念力就能催动,他们的术法好像必须以咒文或者咒语为动力,我们法阵绘制起来更为简单,他们的法阵绘制起来却相当麻烦。
但一位的追求写意,也导致了咱们的术法更难理解,如果你对念力、气场、灵韵这些东西没有深入的了解和修习,任何术法都施展不出来。
而追求形式的好处就是,便于传播和学习,就算施术者不理解术法的原理,只要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