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三爷将我们送到校门口,就和师父一起回了淘沙溪,只剩下我们三个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到校门跟前。x23u
学校的外墙均为四米多高的实心水泥墙,校门异常高大,两扇刷了红油漆的门板紧紧合并在一起,只在左侧的门板上开了一个又矮又窄的小门。
这哪是学校,根本就是一座大型堡垒,站在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习惯了山城中学那一眼就能望透的钢栅墙,看到这种严重封闭的校园,我心里就有点堵得慌。
卢胜材在校门上踹了一脚,立即就有人拉开了嵌在门板上的那道小门。
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从里面探出头来,见我们三个拎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外,顿时露出了笑脸:“快快快,进来吧。”
这个人身上洋溢出的热情丝毫没有做作的成分,但与此同时,他身上还有一股相当旺盛的傲气,我也不清楚他心里的这份骄傲是打哪来的。
我也还了对方一个笑脸:“你好。”
“你好你好。”他笑呵呵地探出手来,想要帮云裳拎行李,云裳好像对他没什么好感,立即退到了我身后,弄的对方相当尴尬。
我也没多说什么,侧着身子就跨过了门槛。
后来我和少年交流了一下,得知他真名叫沈自强,来自西河沈家堡,他今年刚升入高二,今天中午吃完饭就跑到校门口来等着迎接新生了。
沈家堡,这又是一个我从没听说过的地方。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偌大的学校广场上除了我们几个根本见不到别的人影,于是就问沈自强:“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跑来接新生啊?”
沈自强笑着说:“那是因为你们来得晚,别的新生早上就来报道了。我跟你们说,你们能碰上我也是运气好,要是碰到别人,弄不好就得给你们使个绊子穿个小鞋什么的。”
卢胜材凑过脑袋来插话:“怎么个意思,我们才刚来,没招谁没惹谁的,就有人来找我们麻烦?”
沈自强将脸转向卢胜材:“咱们这个学校就这种风气,刚入校的新生,除非修为特别高,特别有手段,要不然一定会被高年级的人整。在这地方,挨整是常态,你们习惯了就好了。”
卢胜材又问他:“沈家堡是什么地方,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呢。”
“就是个西河一带的老堡子,没什么特别的。”
看得出来,沈自强对自己的家世也不愿多提,他提得最多的,是他的学习成绩。
据沈自强说,在这个学校里,几乎就没几个人正儿八经地上课,所有人都忙着混帮派、争地盘,老师大多也不教课,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偶尔维持一下学校里的秩序,真想学习的人只能靠自学,而这也导致了大部分学生的成绩都是一沓糊涂。
可沈自强自己是个异类,他属于那种对争地盘丝毫提不起兴趣,一心扑在学习上的人,期间他不无自豪地告诉我,去年全地区统考,他的成绩排到了地区前五十。
所谓的全地区统考,其实就是阴都周边的县城组织的全县统考,一共八个学校参加,洛水九中的学生以县里中学的名义参加统考,而且上一次参加统考的人,算上沈自强,整个洛水九中就去了二十来号人。
能考到全县前五十,对于沈自强来说似乎是个不得了的成就。
他身上的那股骄傲,也来自于此。
说实在的,我不太能理解他这种自信。
统考前五十名,难道是特别好的名次吗?
沈自强带着我们穿过正对学校大门的广场,而后绕过教学楼,引着我们朝宿舍区走。
教学楼一看就是不久前才刚刚翻新过,走到楼侧的时候,就能闻到一股很重的油漆味儿,广场那边也比较干净,花坛草地十分规整,和我以前上学的地方很像,这让我在心中不由地多出了几分亲切感。
可一过教学楼,眼前的光景就变了。
到处都是残墙断壁,很多墙面上还有用红油漆刷画出来的巨大涂鸦,期间我感觉到东南方向扬起一团杂乱的念力,扭头去看,就见一帮人在那里斗法。
这些人的年龄跨度就相当大了,十几岁到三十来岁都有,他们的修为一般,但下手却格外狠,有几个修为较弱的人已经挂了彩,瘫坐在一道矮墙下休息。
我不由地皱了皱眉,问沈自强:“这帮人在干什么?”
沈自强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对我说:“还能干什么,争地盘呗。在咱们这个学校里,大大小小的团体不计其数,其中规模最大的,莫过于东南西北四大天王手里的势力,现在就是西王的人在和北王的人打架。”
卢胜材顿时来了兴致:“四大天王?”
沈自强应声道:“啊,就是四个在学校里修为拔尖的人,分别是东王周明轩,南王刘文德,北王刘骏业,和西王仇束,其中以西王最强,最近有消息称,东、南、北三王打算联起手来对付仇束,不过我觉得他们够呛能赢,仇束的修为太高了,手底下人也多,要不是这几年他一直在闭关,早就把其他势力给荡平了。”
“我怎么感觉有几个人年纪相当大了呢,他们是老师吗?”
“不是,那几个都是复读班的人。有很多人毕了业也不愿意走,就一直待在复习班,一待就是十几年二十年的,咱们学校里的四大天王都是这种人,我听说仇束再过两年就四十岁了。”
正说着,就见一个人被扔出了人堆,一脑门撞在矮墙上,得亏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