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卫国回去拿了行李之后,又重新回到到了聚宝楼门口。聚宝楼门口围聚了很多人力三轮车,只要随便招招手就能拦下一辆,年代感十足。
江卫国拦了两辆,和他们谈拢了价格之后先付了钱,让他们在这稍微等一会儿,一直等到孙冠云抱着一个包袱急匆匆从聚宝楼里边跑出来。
“怎么这么多东西?”江卫国一副不想带上这个包袱的表情。
“我爸让我拿给你的。”孙冠云臭着脸道,坐上了人力车。
江卫国也抱着包坐上了人力车。
这种人力车三轮车可坐的空间很小,挤下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就已经是极限。江卫国和孙冠云一人一辆车当然没问题,可江枫就有问题了。
他挤不上去。
在是该费力爬到车顶继续扒车顶,还是该小心翼翼挤到边边框框的地方,看一下能不能挤上去之中犹豫了很久,江枫选择了c选项。
跑着去。
反正在记忆里江枫不会饿,不会渴,不会困,也不会累,人力三轮车的速度又不快,在记忆里再不锻炼身体,在现实生活中就更没有这个机会了。
江枫选择做一位马拉松运动员——跑着去。
不光能锻炼身体,还能欣赏沿路的风景,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江枫笑着安慰自己。
然后江枫就跑着去了。
人力三轮车的速度确实不快,可能是因为江卫国那一大包东西分量着实不轻的缘故,江卫国所乘坐的那一辆人力三轮车的速度明显要慢于孙冠云的那一辆。因为两个人是一起的,蹬孙冠云那一辆三轮车的车夫便放缓了些速度。
可能是因为时间的缘故,街上比较冷清,江枫一路从聚宝楼跑到火车站,也就火车站门口稍微热闹一点。延路都没看见什么人,见到的人也基本上都是端着个碗坐在门口吃饭乘凉。
江卫国全程都好像在想东西,全程都木着个脸,包就随意放在脚边。孙冠云看上去也在想东西,满脸纠结,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包袱就像揣着宝贝一样。
跑步的时候江枫没法计算时间,虽然感觉不到累但他觉得应该也跑了不少时间。
人力车停在了火车站门口。
孙冠云叫载他的那辆人力车的车夫稍微等一会儿,毕竟他还要回去。聚宝楼那边好拉客,这一来一回的生意车夫也乐于做,便在边上等着。
“江卫国,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不回来了?”孙冠云还抱着他那个包袱,江枫能隐隐看出来,包袱里好像是个罐子。
“不回来了。”江卫国肯定地道。
“你不是天天做梦要回北平把你们家那个酒楼买回来吗?你待在你那个小破地方,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钱把酒楼买回来,还不如留在我们家呢。”
“不就是工作和编制嘛,我们聚宝楼也有工作和编制。我爸现在还是私方经理,你去求我爸,我爸肯定能给你匀一个出来,没准工资比你现在还高。”孙冠云一股脑把他刚才在人力车上酝酿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这个事情师父之前和我说过。”江卫国道,“如果是6年前我肯定留下来,但现在……”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现在有三个儿子,你三儿子才刚出生,老婆一个要带三个,不可能让你一个人过来。”孙冠云把包袱塞给江卫国,“我爸让我给你的。”
江卫国一摸发现是个罐子还挺沉,问道:“这是什么。”
“好东西。”
江卫国猜了一下便猜出来了:“佛跳墙?”
“这坛佛跳墙在我家煨了两天,我爸,我哥还有我轮着守的,我还以为给谁做的呢。”孙冠云臭着脸道,“我爸说你学了八年佛跳墙一口都没尝过,现在学成了也该尝尝最正宗的佛跳墙是什么味。”
“这坛子是当年我爸在景德镇找老师傅专门定做的,专门用来做佛跳墙的坛子。那一批定了不少,有大的有小的,小的现在就只剩下这一个了。我爸说你已经学成了,自然需要合适的坛子,现在估计是订不到了,这个坛子是我爸给你的出师礼物。”孙冠云一脸不爽。
“小心着点,别回去让你那三个儿子给碰坏了,这坛子坏了就没了,我家也没了!”
“帮我谢谢师父。”
“要谢下次你自己过来当面谢。”
“哦。”江卫国拎起包,“你回去吧。”
江枫看孙冠云的表情,觉得他此时只想夺回坛子往江卫国脑袋上捶。
“等等,我还有东西给你。”孙冠云一把抓住江卫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方盒。
盒子上好像全是英文。
“这是什么?”江卫国结果盒子正面反面都看了一遍,发现一个字都看不懂。
“你不是说你小时候学过英文吗?”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早忘了。”
“这是巧克力,甜不拉叽的我侄子特别喜欢吃,家里就这一盒。”孙冠云道,“你不是天天念叨你家老三刚生吗?这玩意儿又不硬,掰一小块塞他嘴里他也能吃。”
“老大和老二也能吃。”孙冠云补充道。
“他们是挺能吃的。”
“谢了。”江卫国收下了巧克力,“时间差不多了,我进去了。”
“记得写信。”孙冠云说完就坐上了人力三轮车。
江卫国也抱着罐子,用手指夹着巧克力,提着包走进来火车站。
火车站里人很多,提着大包小包的更是不少。江卫国和那群一个人拖着两三个麻袋的人相比,带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