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枫抱着被子挤进病房的时候外面已经没人了,张卫雨等人也不见踪影估计是回去上班了。病房里依旧拥挤,隔壁病床的病人家属依旧在用惊恐疑虑且好奇的眼神偷偷看江家人,但比他走的时候要好很多。
江卫明已经枕上了姜卫生抱来的硬枕头,面上罩着呼吸面罩不能讲话,见江枫来了冲他露出一个标准的江卫明式的微笑。
虚弱的微笑。
虽然虚弱但至少人醒了,这样看着比之前躺在床上的时候有生气多了。
江枫虽然抱来了被子但人没法接近病床,离病床最近有椅子的位置是江卫国的,然后是大伯母,再然后是姜卫生,余下的位置才是各凭本事。
江枫能看出来江建设和江建党本事不太行,他们俩在靠近门口的地方擦柜子。看上去是在擦柜子实际上就是挤不进去,业务能力不行。
同样业务能力不行的江枫挤到江建设和张建党边上,问道:“二伯,五叔,医生来了吗?怎么说的?”
江建党小声道:“说是状况还行,但还要重点观察两天,等会就换病房换到双人间去。”
“不是说没有双人间了吗?”江枫问道。
“钟主任帮忙协调的,刚才钟主任还特意上来看了一眼,说过两天要是有单人间的话再换到单人间去,你爷爷说咱们家这次要好好谢谢钟主任。”江建设道。
江枫点头:“是该好好谢谢钟主任,这次多亏钟主任心细。”
话音刚落,江枫就闻到了浓郁的驴肉火烧的香味。
不光江枫闻到了,江建党和江建设也闻到了,三人顺着香味看去,看见了不知为何也没有挤到病床附近的江建国。
以江建国的体型不应该呀。
江建国正一脸尴尬的拿着一个刚刚撕开塑料袋的驴肉火烧,冲大家解释:“我就是看见了想吃一个。”
“有点饿。”
江枫刚才抱着被子进来之后把火烧随便放在了桌子上,忘了跟大家说,只有离桌子最近的江建国看见了。
“要吃出去吃,在病房里吃这种东西像什么话。”老爷子没好气地道。
江建国连连点头,又抓起一个火烧就溜出去了。
这时候已经过了饭点,大家都没吃饭,原本是不饿的,可是现在闻见了香味想不饿都难。
于是桌上的驴肉火烧顿时就成为了仅次于江卫明的全场第二个焦点。
“爷爷你们要不先把驴肉火烧吃了吧,我刚买来的,趁热吃。”江枫提议道。
“要吃饭就去吃饭吧,留两个人在病房里就行了。”老爷子道,率先起身。
在老爷子的带领下,大家人手一个驴肉火烧离开了病房,四处觅食。原本拥挤的病房顿时就空旷了起来,江卫明的床边只剩下江枫和姜卫生两人。
姜卫生趁机坐上了原本属于老爷子的离江卫明最近的位置,但坐上了也没有用,江卫明现在还带着呼吸面罩不能说话。
江枫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就把被子脚整了整让被子看上去更整齐,然后继续站着。
站着站着江枫就发现江卫明的床边似乎缺点什么,其它三床的床边或者床下都有热水瓶,唯独江卫明这床没有。
“姜伯,咱们是不是应该给三爷爷买个热水瓶?”江枫问道,“不知道德哥他们还在不在超市里,我发个微信给他吧。”
“不用,我去买吧,医院楼下好像有超市。”姜卫生起身道。
他也想给自己找点事做,江卫明醒后他虽然心安了不少不会再去想一些不该想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但这样傻坐在病房里他也觉得怪怪的。
姜卫生其实不怎么会照顾人,他在家里照顾孙子的方式也仅限于给孙子烧饭吃。他想象中的照顾病人应该是坐在床边削苹果,可现在江卫明又不能吃苹果。
“那个,出门右转就是超市,里面有热水瓶卖。”隔壁床的病人家属大着胆子道。
“谢谢啊。”姜卫生出去了,江卫明床边就只剩下江枫一人了。
姜卫生前脚刚走,江卫明后脚就抬起了手,指向柜子,显然是想要柜子里的什么东西。
江枫顺着江卫明所指的方向把柜子打开,发现里边只有一个枕头。
医院病床标配的小软枕头。
江枫有些不明白江卫明的意思,但还是把枕头拿了出来,一脸困惑地看着江卫明问道:“三爷爷,您是要这个枕头吗?”
江卫明迫切地点点头,又指了指自己脑袋下的这个枕头,张口跟江枫比了一个字的口型。
硌。
江枫:……
谁说三爷爷喜欢枕硬枕头的?
硬枕头虽好,但关键时刻,它硌呀。
江枫小心地给江卫明换了枕头,中途因为动作过于小心隔壁病床的病人家属实在看不下去还帮忙搭了把手,换个枕头愣是换出了换药的难度。
共同换完枕头之后,江枫和隔壁病床的病人家属也产生了短暂的革命友谊。
“小伙子,我刚刚看你家人口挺多的呀,北平本地人吧。”隔壁病床上躺着的也是一位老年人,照顾他的估计是他儿子,一位看上去50来岁的中年人。
“算是吧。”江枫道。
“你爷爷这是什么病呐?”中年人小心地问道。
“急性心衰,在急诊昏倒了,多亏医生抢救及时。”
“唉呀,急性心衰很严重的,医生怎么给你们安排4人间呐?爷爷这个状况应该住单间或者双人间,4人间太吵了不利于恢复。”中年人道。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