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黄悦又想起了此行的目得,不敢太过骄横,便转移了目光,吁了口气,缓缓问道:“老刘呢?你让他见我一面吧,这次我是诚心诚意来和他和好的,不像前几次…”说到最后,她又想起了以前那些龌龊事,就红了脸,话音也低至不可闻。
“他出国去中东了,短期是不会回来的了。”李少辉斜瞅了一眼黄悦。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黄悦一下子傻了,只是睁着眼张着嘴在吃惊,过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带着哭腔问道:“他为什么去那里?他不知道那里很不安全吗?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被伤到彻心彻肺的人自然想远走他乡,换一个地方来疗伤,何况在这里,他就安全吗?还不是被你虐的死去活来。”李少辉冷笑道,刘大脑袋的远行,黄悦这个始作俑者无论如何也是逃脱不了干系的。
“我知道,这些年我做了许多的糊涂事,做了许多对不起他的事情,在我和他相处的日子中,我总是想当一个女王,让他唯命是从,甚至就连那几次出轨,我都要他过来和我道歉求着我回心转意,所以这也使得我越来越嚣张,越来越肆无忌惮了,总是以为不管我犯了多大的错,做了多少对不起他的事情,他都会原谅我…”
“够了,你还要不要脸了,这种没皮没脸的事情,你还好意思大讲特讲?”李少辉气愤地紧握双手,如果黄悦不是一个女人,早就一巴掌呼在她脸上了。
黄悦被李少辉的怒语羞红了脸,泪眼朦胧着,片刻后,她看着李少辉怒气缓解,又絮絮叨叨了起来:“我和那个男的好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快乐,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和那男的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想起我们家老刘,我脑中也一直徘徊着老刘的身影,我时常想起老刘对我的好,对我傻傻的笑…有一天晚上,我竟然做了一个梦,梦中我看见一个***在对岸上,朦朦胧胧地,对我挥一挥手,苦苦地笑了,说是要和我诀别,说完他就转身跳进了大海,任我如何大声呼喊,也不理我,我被这个梦吓了醒来,全身都是冷汗,那个时候是夜里三点多钟,我回想着梦中的场景,感觉梦里的那个人就是老刘,难道现实事情在梦里应验了?难道是老刘给我托梦,在和我告别?那一刻我吓坏了,全身也直打冷战,脸上更是一层层汗珠。
就在那一刻,我真真实实地明白了我自己的心意,明白老刘对我有多么的重要。所以,从那个时候我就开始联系老刘,我也不知发了多少个信息打了多少个电话,可他始终都不理我,大概在五点钟的时候,他终于肯回复我了,在我听到他话音的那一瞬间,我如释重负,真想大哭一场。可老刘却冷冷淡淡,对我爱答不理的。我知道他在生我的气,我以为只要像往常一样,只要诚恳地认错道歉,他就会原谅我,可这么多天过去了,他就像突然间完全变了个人一样,对我一直冷冷地,就连见个面都不愿意…”
“道不道歉是你的事,原不原谅是人家老刘的事情,凭什么你道歉人家就必须的原谅,难不成人家不想被你绿成千年老王八也有错?”李少辉冷哼一声,出言嘲讽道,他不禁又想起了身边的事情,有多少恋人情侣像刘大脑袋和黄悦一样,在一起时,那个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总是贪得无厌,总想着那山要比这山高,可寻寻觅觅,兜兜转转几载,却发现自己最爱的最适合的还是最初的那个人,不过时过境迁,当初那个被你伤的体无完肤的人,此时此刻还会站在原地傻傻地等着你吗?
眼前的黄悦泪光闪闪,楚楚可怜,一副弱女子的模样,任不明就里的谁见了也都会生起怜香惜玉之意,但见过刘大脑袋失恋被抛弃后的痛苦买醉情形,你就会对她全无好感。
美人计苦肉计向来都是黄悦这种女人的拿手把戏,男人若不分青红皂白,只会无穷无尽地深陷其中。
此时,已是薄暮时分,夕阳也变成了橘黄色,那温暖柔和的光芒也慢悠悠地投进了咖啡店内。
此刻的黄悦在李少辉讥讽之后,一时羞愧,不知如何答话,只是对着窗外发呆,她双眼噙满了泪水,苍白的脸色被夕阳渡上一层金黄之色,脸上有几颗晶莹的泪珠,摇摇欲坠着,竟然还有了那么几分动人之感,而她紧抿着的青色嘴唇,默默不语的倔强也让人颇为爱怜。
这一幕,李少辉忽然呆了,此情此景,和当初许诺伤心的时候何其想象,李少辉心中一痛,暗想:“难道这次的黄悦是真心实意的悔改吗?”
一会后,黄悦从包里拿出几件物品,一件蓝色针织衫一串佛珠…她说道:“和老刘处了这么久了,我竟然不知道他的喜好,还是翻看我们所有的聊天记录才依稀记起,所以这段时间我就给他织了一件衣服,这串佛珠也是我从静安寺那里求来的…”黄悦泪眼婆娑地絮叨着,脸上也泛起一种奇异的柔情,那神情既像一个温柔贤淑的妻子对丈夫的思念,也像慈母对游子久久未归的思念。
李少辉心中莫名一酸,又陪着黄悦听了许多他们的故事,直到日落西山,华灯初上,黄悦才停止了叙说,她将送给刘大脑袋的物品极其认真地一一收拾好,交给了李少辉,并恳求道:“你告诉老刘,我会一直等着他,只要他肯原谅我,我会随时回到他的身边做一个安分守己、知冷知热的好妻子。”黄悦说完掩面带着悲伤走了。
李少辉看着黄悦消瘦的背影,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