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们正热闹着,那边有丫鬟打了帘子进来,笑着福身道,“二小姐,晚膳已经备好了,还请移步到膳厅。”
欧阳氏早上吩咐了大厨房,知道今天晚膳府里头的姑娘用膳,于是专门准备了姑娘家爱吃的膳食送了过来,还有备了精致的餐后小点,姐妹们都吃的相当畅怀。
用完膳后又去了姜书琦的闺房,真的是许久未有这般黏在一块儿,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儿似的,往日里那些个龃龉也似乎都不见了。
“你们不知道这些日子除了忧愁我那满身的疹子,”姜书琦满肚子苦水总算找到地方倾吐,可怜巴巴地说道,“就是抄写女诫,绣绣花,真真是度日如年。”
这话一出赢来了四道同情的目光,姜书妙忙道,“早上见二姐给祖母绣的抹额,针脚平整,可比我那手艺好上许多了。”
“可不就是?”
几位姑娘的女工都不算太好,这般一说姜书琦心情好了许多,“还不都是练出来的,你们呀,要是跟我一样日日拘在这院子里出不去,也能手艺大涨。”
“说起这个,”姜书璃想起散学前周嘉莹的邀约,“过几日是嘉莹祖母的寿辰,邀请我们过去参加。”
“镇北侯府的寿宴?”姜书妙睁大眼道,“去年不是才给镇北侯老夫人庆祝整寿,我记得连皇上也去了镇北侯府,那可是真真热闹。”
“今年不是整寿,”姜书璃道,“听嘉莹说场面不会办得如去年那般隆重,不过各府的人还是都会邀请过去庆祝。”
“那我们准备什么寿礼好呢?”
通常这种寿宴,一个府里的姐妹可以一起准备寿礼,到了寿宴一块儿上前贺寿并且献上。
因为寿宴当日许多府里的姑娘们都会前去贺寿,献寿礼的环节颇受瞩目,谁家姑娘们准备的寿礼有新意,谁家准备的寿礼贵重,都会私下细声讨论,也成了各个府里姑娘表现自我的一种手段。
毕竟参加寿宴的都是达官贵人,没着受了赞赏在贵妇们心里留了好印象,对自个儿的形象甚至及笄之后的婚事都有好的影响。
“时日这般短,怕是来不及准备让人惊艳的寿礼,”姜书青细声道,“就算有巧思,也得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才成。”
“何况,”姜书妙一摊手,“我现在可没有什么想法,哪儿来的巧思?”
“我,”姜书琦扁扁嘴,见姐妹们讨论得热烈,忽然眼睛红了起来,“祖母怕是不会让我去。”
四人顿时停了话头,互相眨巴了下眼睛,不约而同地停住了嘴。
姜书琦见大家都看向她,想了想又撅起嘴说道,“我听我娘说,祖母已经寻了管教嬷嬷,过些日子就会来我们府里,”哀叹了一声,趴在桌上,“怕是回头我们都要拘着学规矩。”
这件事情早就听祖母提过,姜书璃闻言也不觉得惊讶,“既然是姐妹们都要一起学规矩,那至少也有个伴儿,”她安抚地看着大家,“况且我听祖母说这次请来的管教嬷嬷在宫里甚有脸面,在规矩上那是极有造诣的。”
“大家都在说什么呢?”
罗氏带着笑意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在仆妇的服侍下进了屋,笑盈盈地看着女儿和几位姑娘,“晚膳可用好了?”
众人道,“二伯母,我们姐妹晚膳都用得很好,跟书琦聊了一晚还嫌时间太短呢,不想这天都黑透了。”
罗氏见女儿欢心,自然更是高兴,“那就好,以后得了空多多来陪陪书琦。”
姜书璃笑着应了,见罗氏这般喜上眉梢的模样,心里却是好奇。
因为中馈被欧阳氏收了回去,照理说以罗氏的性子应该不甘心才对,如今这般平和喜庆,真是让她讶然。
不由得又想起前些日子赵杨打探回来的消息。
原本赵杨发现薛实居住的村子和罗尚书府的一处庄子正是一个地方,而那个庄子,恰巧又是当时罗氏被送去住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庄子。
罗氏和薛实是否有关联,这一直是赵杨暗中怀疑的,可惜明察暗访许久,却不见两人有消息往来。
倒是后来淑贵妃找玉兰坊定制了裙裳,还大肆为玉兰坊做宣传,让他们不得不认为玉兰坊的背后之人就是淑贵妃。也正是如此,玉兰坊才有底气和盈月楼叫板。
只是,淑贵妃为什么要针对他们盈月楼呢?这个问题在姜书璃心里转了又转,却始终没有找到答案。
罗氏过来自然不是陪她们姐妹说话,是怕着姑娘们闹腾久了影响明儿上学,回头老夫人责怪下来可是不识趣,很快就带着几个妹妹告退准备回各自的院子。
姜书琦却是不舍,挨个拉着手道别,嘴里念叨着改日一定要来探望她,还得众姐妹都挨个应了才放了她们离去。
四姐,因着方才姜书琦不开心便没有仔细商量镇北侯府祝寿时准备什么贺礼。
留着给她们准备的时间不多,于是又寻了一处小亭,细细讨论了一番,只可惜想出来的点子要么是不能让四个人都觉得满意,要么就是短时间里根本准备不来,最后只得暂时作罢,待各自回去好生思量后再做商议。
天色已然黑透了,沿途回碧云阁的小径有婆子一路打着灯笼,待回到碧云阁,没想欧阳氏竟然在屋里头等着。
“娘,你怎么来了?”姜书璃又是诧异又是惊喜,忙走了过去拉住娘亲温暖的手,“也不央人告诉女儿一声,女儿也好回来。”
欧阳氏笑着拉女儿坐到怀中,“你们姐妹难得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