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璃,”回去的路上,欧阳氏笑着考校女儿问,“这件事情若是你来处理,你会怎么做?”
姜书璃挽着欧阳氏的手,仔细想了想道,“既然胡姨娘说得有板有眼,书璃认为应该要派人前去好生查证一番是否属实。”
欧阳氏含笑看着她,“查证清楚之后,又怎么做呢?”
“如果胡姨娘所说的并非事实,”姜书璃眯眼,“这件事情族里的裁断公正,应有的惩罚四弟和五弟自然要承受。”
“如果真如胡姨娘所说,”姜书璃咬咬唇,看向母亲,“四弟和五弟是受人怂恿伤了三弟……”
欧阳氏饶有兴致地看着女儿苦思冥想,并不打断她。
“女儿认为,即便如此,四弟和五弟的责罚也不应该轻易免去。”
“哦?”欧阳氏鼓励地笑着,示意女儿说下去。
“第一,受人挑拨就能对兄弟动手,这本就该狠狠地罚。”
姜书璃咬牙,想起姜书诚断腿后的痛苦模样,依旧愤愤,“第二,四弟五弟伤人是事实,这更该好好地罚了才能长记性。”
欧阳氏抚着女儿的鬓发,含笑不语。
“娘,我们现在去哪儿?”姜书璃感受到母亲赞赏的目光,心里高兴。
“你猜?”
姜书璃看了看四周,“娘,这可不是回熙兰苑的路,莫非要去二伯母的舒竹苑?”
“正是。”
欧阳氏解释道,“我们刚去了胡姨娘的院子,这儿离舒竹苑不远,你二伯母又怀有身孕,理该前去探望下。”
是怕二伯母瞎起疑心吧?
胡姨娘越过二伯母找娘亲,姜书璃琢磨,以二伯母的心思,还不得想歪了去?
“咱们要把方才的事情告诉二伯母么?”
“不需要。”
欧阳氏摇头,“胡姨娘说了什么,你二伯母自会想办法去了解。我们讲与不讲,意义不大。”
去了舒竹苑,果然罗氏根本没有提及胡姨娘,热情地让人请欧阳氏和姜书璃进了里屋。
罗氏如今已有五个多月的身孕,整个人胖了好大一圈,肚子圆圆的,满面红光。
她怀这一胎,前三个月吐得厉害,几乎不怎么吃得下东西,当时人瘦了整整一大圈。
哪知到了第四个月开始不再吐了,胃口大好,一天能吃五六顿,有时半夜醒了还要加餐,身型便迅速膨胀,越来越胖。
“姐姐真是有心了,”罗氏一笑,脸上的肉绷得紧紧的,眼睛看着愈发小了,她满足地摸着肚子,“这不有了身孕,不能为姐姐分担,还劳烦姐姐来舒竹苑看妹妹,真是过意不去。”
这话儿倒是说得比往常好听。
欧阳氏一笑,“你现在肚子里可是有着侯府的嫡亲血脉,好好将养便是。马上就过年了,妹妹这边可有什么缺失的?”
“姐姐莫担心,妹妹这儿什么都不缺!”
罗氏笑意满面,看向姜书璃道,“书璃,书琦正在西厢房剪纸呢,不如你去找书琦玩儿?我跟你母亲说说体己话。”
姜书璃笑着应了是,随着丫鬟去了西厢房。
西厢房里,姜书琦正和丫鬟们在选窗花剪纸的花样子。
见姜书璃进来了,笑着拉着她道,“大姐,你看我这找了好多漂亮的花样子。”
早上在寿安堂给祖母请安时,一众姐妹闹着说要亲手给寿安堂裁剪窗花剪纸。
老夫人听了很是高兴,便让大家寻了好看的花样子,明个儿上午在寿安堂一起剪窗花。
姜书璃近前细看,笑着拿起一张道,“这个年年有余真好看,小鱼儿胖嘟嘟的,寓意也好。”
“我更喜欢这个,”姜书琦从最下面拿出叠好的一张窗花,摊开一看,是荣华富贵牡丹图,“我明天要剪这个给寿安堂贴上,准保祖母喜欢。”
第二日一早,姐妹们在寿安堂请完安之后,纷纷将各自准备的窗花剪纸花样子都拿了出来。
寿安堂的婆子丫鬟在正堂摆了大大的方桌,红彤彤的纸张和各色花样子铺满了一桌。
姜书璃、姜书琦、姜书欣等六个姐妹围在桌边,吱吱喳喳,笑闹不断。
老夫人端坐在上首,喝着暖茶,看向孙女们个个标志漂亮又聪慧伶俐的模样,心中甚喜,“一转眼又是一年了,孙女们都长大了。”
罗氏自从怀孕后就得了老夫人的准许,极少来寿安堂请安,欧阳氏和刘氏却是一日不落地过来。
听了老夫人感慨,两人都颇有同感地应和,“可不就是,还记得都是刚出生时小小的娃儿,现在就都快成大姑娘了。”
欧阳氏笑着看向与桌子一般高的姜书雪,三房庶出的六小姐,“一眨眼书雪都五岁了,感觉昨天还抱在襁褓里呢。”
姜书雪长得圆溜胖墩,粉粉嫩嫩的看着特别讨喜。她个儿不高,自己扒拉着凳子爬了上去,一本正经地学着姐姐们选了一张花样子,又一屁股墩儿地跳下地。
她扭着屁股跑了过来,将手里的花样子扬得老高,“祖母,书雪给您剪这个窗花,您可欢喜?”
“欢喜欢喜,都欢喜。”老夫人呵呵直笑,“书雪,你可要仔细些莫要伤了自己。”
“书雪知道!”姜书雪高高兴兴地应了,拿着花样子跑回桌边,“大姐,祖母喜欢书雪选的花样子。”
姜书璃温和地笑着摸摸妹妹的头,从旁边选了最小的一把剪刀递给她,“书雪,你坐在这里好好剪窗花,小心些儿,不要伤到手,知道吗?”
说完她又示意青纸照顾好姜书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