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梅娘,欧阳氏不自觉漾起满满的笑意,“这些日子梅娘与安娘子她们在绣法上一同钻研,寒梅绣法已然大成。x23u”
姜书璃想起那日绣贡会的惊险,不由感叹,“多亏有了梅娘的寒梅绣法,咱们盈月楼才能保住第一的名头。”
“可不就是?”欧阳氏每每讲起今年的绣贡会,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梅娘那是有了长年累月的绣艺积累,方能在危急关头展现精湛的功力,那叫破茧成蝶!”
一旁量身的婆子跟着笑赞,“夫人说得极是,梅娘在簪丝绣法上就已成大家,如今有了自己独创的绣法,我们盈月楼有了这五位头等娘子,别的绣坊可是拍马都追不上呢。”
说起头等娘子,在绣贡会当日,梅娘决定做盈月楼参加绣贡会的绣娘时,欧阳氏便当众提升她做头等娘子。
一是因为绣贡会需要这个名头,二是为了给梅娘底气。
不想梅娘在绣贡会上表现出色,甚至在比试当场创立了自己的绣法,头等绣娘这个称呼那是实至名归。
另一个婆子又接了话,“听说最近有许多冲着寒梅绣法慕名而来的订单,接都接不过来呢。”
说到这里,欧阳氏惋叹,“梅娘如今已有六个月的身孕,身子要紧,本想让她生了孩儿做过月子后再开始接订单,”她拂过女儿鬓角的丝发,“哪知她硬是不肯,央着卢嬷嬷让她做绣活,就连安娘子也说不过她。”
“那咱们盈月楼现在可以定制寒梅绣法的衣裳了?”姜书璃想起学院里师姐妹的请托,好奇问道。
欧阳氏点头,“只接了几单,都是宫里娘娘们亲自下的单子。这几单就够梅娘绣到快生产的日子了,再之后,盈月楼就不会再接单,一切等梅娘做完月子再说。”
终于在寒风凛冽的一天,冬狩开拔的日子到了。
这日凌晨,天还蒙蒙亮,长宁侯府门前站满了人。
今年老侯爷姜之然腿疾控制得不错,是以特别请奏跟随皇上参加本次冬狩。
长宁侯府随行的还有二老爷姜明山,大房的姜书诚和姜书璃,以及三房姜书欣。
长宁侯老夫人带着各房女眷在门口相送,欧阳氏自是依依不舍地看着儿子和女儿,千叮咛万嘱咐都嫌不够。
两个孩子今年是第一年参加冬狩,做母亲的哪能不担心,姜书璃善解人意地再三保证会照顾好弟弟,姜书诚则拍着胸脯他铁定不让姐姐少一根寒毛回来,一时逗乐了欧阳氏。
姜书诚在族学上堂和修炼都极认真刻苦,不仅成绩优异,而且前些天已经成功突破到练气一层,他又老成懂事,深得老侯爷的看重。
二房那边就热闹了,罗氏带着两位姨娘,还有一众女儿围着姜明山,殷殷低语。
罗氏害喜厉害,面色依旧不是太好。强撑着送姜明山出门,是为着不让姨娘们抢尽风头。
她是姜明山的嫡妻,如今又怀有身孕,姨娘们请老实靠边站好吗?
然而果然如她所料,两位姨娘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黏在姜明山身上又是含情脉脉又是泣泪涟涟的,看得罗氏直咬牙。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大庭广众下还这么不要脸的!
偏生姜明山受这一套,温柔地一一安抚,听得罗氏更是一口老血噎在喉头。
“老爷,”实在忍不下去,罗氏开口了,“我和孩子在府里等你,你可要安安全全地回来。”
姜明山颔首,满意地看了眼罗氏尚未有起伏的腹部,“你好好将养着,好好顾着咱的儿子。”
罗氏羞怯一笑,摸了摸肚子道,“老爷尽管放心。”
抓回了姜明山的注意力,罗氏毫不客气地挨在他身前,瞥过老夫人正叮嘱的姜书诚,眼里闪过一抹阴霾。
待她生了儿子,这长宁侯世子之位一定要争过来!
现下就先让大房再得意多一段时日,她心头念转,却不料这表情被大房徐嬷嬷看在眼底。
从欧阳氏之前因受了狼虎之药缠绵病榻,到后来姜书诚腿伤后差点被下毒药,这一件件一桩桩虽然都没有找到幕后真凶,并不代表她们大房就会如此揭过。
尽管没有证据,但徐嬷嬷对二房的戒心那是越来越重,是以二房的举动她很是上心。
“徐嬷嬷,”姜书璃正好对着徐嬷嬷,见她咬牙,遂问道,“怎么了?”
徐嬷嬷忙肃了肃脸色,看向姜书璃时想起一事,微笑道,“奴婢想起前些日子二太太房里因为青栀根的事儿发落了个丫鬟,那青栀根听说幸好是大小姐留意到了给二房提了醒,不然二太太这腹中胎儿怕是难保。”
提起这事情,姜书璃倒是有些印象,她朝罗氏那边看了眼,却听徐嬷嬷道,“这本是大小姐帮了二房,却不曾见她们前来道谢一番,真是……”
“徐嬷嬷。”欧阳氏面色一凛,“不得妄言。”
“是。”
徐嬷嬷低下头收了口,姜书璃却若有所思,二房这刚怀上了身孕,就有人惦记着了,后续怕是未必会消停,她看向母亲,“娘,二伯母有身孕,咱们大房是不是该保持距离为好?”
欧阳氏一看女儿表情就知道她是担心二房那边的事情牵累了她,安抚道,“娘自会省得,你好生照顾自己,莫要担心娘。”
时候不早,一众人在老侯爷带领下上了马车,老侯爷和姜明山乘坐一辆马车,姜书璃带着弟弟姜书诚,与姜书欣及各自婢女乘坐另外一辆马车,徐徐往皇宫西和门方向行去。
天色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