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岑匆匆走开了去,留着姜书璃原地发呆了会儿,踢踢脚下的小石子,一时有些百无聊赖。顶 点 x 23 u s
“南海明珠,”她寻了个石椅坐下,任由暖洋洋的日光落在身上,嘴里嘀咕着,“如果不是昨天夫子送了我一盒南海明珠,今天可不能放过这个奖品。”
虽然大多数人青睐南海明珠,是用来作为首饰中的点缀,爱它的圆润光华,但是他们长宁侯府的人眼里,南海明珠不过就是一个药引。
昨日在后山洞府修炼,离去前李睿天丢个她一个匣子,话也不多一句,就让她回去了。
没想到里头却是满满一匣子的南海明珠,让她又惊又喜,“待去学院上学时,一定要好好谢谢夫子。不知道夫子喜欢吃什么点心?不如给小狐狸准备点心的时候多备上一份?”
这边姜书璃正闲懒地琢磨着怎么感谢夫子,那边正与李褚下棋的李煦心不在焉地摸着黑子,眼睛落在棋盘上,心思早已不知飘远到哪儿去了。
李褚本身也不爱下棋,是以对李煦久久不动丝毫没有怨言,反而闲适地眯起一双凤目,嘴里还哼着小调。
忽然,随伺太监小跑着过来,手里端着个托盘,上头赫然是一张纸条,“四皇子殿下,有婢女送来纸条给您。”
哦?李褚挑眉,斜勾起唇,每年的双双得宝活动,都会有贵女给他送纸条,今年也不外如是。
他意兴阑珊地收起折扇,轻轻撩了一下托盘上的纸张,连看的兴致都提不起半分,摆摆手道,“拿下去吧。”
随伺太监忙恭敬地应了,躬身后退,这时旁边的彭大胜却开了口,“四皇子殿下,老奴刚听说,这纸条是周嘉莹小姐让婢女送过来的哪……”
周嘉莹?
“等等!”
李褚啪地一声打开折扇,对着李煦道,“四哥出去转转,这棋就下到这罢!”
李煦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随手把黑子丢回棋盒,接过彭大胜递过来的茶,边喝边看向一溜烟走远的李褚。
“别人的事情你倒是上心。”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彭大胜,将茶杯往他手里一塞,撩起长袍站起身。
“主子们的事情,老奴自当用心。”彭大胜嘿嘿笑着,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合着还以为夸他呢?
李煦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小爷怎的就没看出来?”
“这……”彭大胜犹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纠结和迟疑,“老奴刚打听到姜姑娘的消息,也不知道当说不当说,主子您看……”
李煦顿足,转身伸手捏住彭大胜的耳朵,眯眼咬牙道,“彭、大、胜。”
“老、老奴说,老奴说。”彭大胜夸张地扭曲着菊花老脸,嘴里倒豆子般把打听到的消息讲了个清楚,好让主子把提了半空的心放回肚子里去。
李煦细心听完,又哼了一声,抬脚往前走去。
而这时,欧阳岑已然赶到了假山附近,四处张望,却见假山周遭空空如也。
她不由得心下着急,莫非真的是两人刚好错过了?正欲转身往回走,就见到远远处行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不是程岚远又是谁?
忽上忽下的心情让她心浮气躁,此时心上人马上就要过来了,一时羞涩得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起来才好。
她默默地往后退了退,身子快要倚在假山边上,眼睛也不敢抬起来,只是低着头瞅着地面,耳边的心跳声越跳越快,仿佛雷鸣般要将她轰晕似的。
全然没发现,危险已经悄悄靠近她的身边
“欧阳姑娘。”
耳边传来的是程岚远的声音,但那声音听着却与平时不一样,带着几分焦虑,欧阳岑微微一怔,人也清醒了些,抬头看去是程岚远眉头紧蹙的面容。
“程公子,”欧阳岑顿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想要往前走过去,“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恐怕中计了,”程岚远一路都在思索这个问题,此刻靠近了看向欧阳岑,倏地瞳孔一缩,大声道,“别动!”
“怎么了?”欧阳岑闻言停住脚步,被程岚远凝重的神情吓得有些心慌,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别动。”
程岚远大步走了过去,站在欧阳岑身前,“欧阳姑娘,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别害怕,镇定一些。”
欧阳岑颔首,抬头看向程岚远,早前那些羞涩旖旎的心思去了七七八八,声音冷静了许多,“程公子请说。”
“欧阳姑娘,”程岚远定定地注视着欧阳岑,目光里是温暖和安定,嘴里吐出的话却让她不寒而栗,“你正巧踩在了褐足蛛的窝边,现在,大概有五只褐足蛛已经爬到了你的身上。”
褐足蛛?!
欧阳岑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张张嘴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程公子,现在我要怎么办?”
程岚远站在欧阳岑身前,他个子高,低头稍微看了下解释道,“褐足蛛素喜撕扯啃食丝绸,你的踏雪轻裘被撕裂了不少口子。我尝试用火焰指将褐足蛛烧化,需要一些时间。”
他拧着眉头,处理褐足蛛并非难事,只是从方才他经历的事情来看,这当中定有什么是他们俩不知道的蹊跷之处。
一种莫名的危险感在心头萦绕不散,理智告诉他应尽快远离此地,但眼前这张充满了信任的脸却让他无法就这么走开。
欧阳岑点点头,一动不敢动,刚才感觉后背凉飕飕没想到并非错觉,竟是披着的裘衣被褐足蛛蚕食的缘故。
在三郎宴上因为服饰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