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满目笑意,依依不舍看了宋兮一眼,拿着扇子,好心情的离开。
平阳侯府。
老夫人已经停灵七天。
这七天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然而,家里人,就苏蕴一个守在灵前。
场面一度诡异到令苏蕴头皮发麻。
苏掣征战不在。
苏清……
听说中途回来过京都一次,但是湘北灾情严重,她连家门都没来得及进就又走了、
至今被人传颂是大夏朝的楷模。
将家国大义凌驾于个人利益之上。
至于王氏,一早对外宣布,她被和离了,没有婆婆允许,不敢来婆婆灵前扰的她老人家泉下不安。
朝晖……
朝晖已经入土了。
祭天那日,他从宫里出来就去刑部大牢领了朝晖的尸体。
随便找了个地方埋了,按照皇上的吩咐,坟头上多加了点土,算是厚葬了。
一大家子人,男主人就苏蕴一个。
每天夜里守灵的时候,唯恐老夫人从棺材里蹦出来掐死他。
毕竟,老夫人就是他活活用被子捂死的。
至于芸娘……
他倒是有心让芸娘来相陪,可芸娘到底是个妾室,连灵堂都没有资格来,如何相陪。
跪在灵前,苏蕴满面的怀疑人生。
齐王的事还没有成,朝晖怎么就自杀了呢?
老夫人不是他的亲娘,可也不是朝晖的亲娘啊。
当初镇国公夫人死,朝晖都没自杀,如今老夫人死,朝晖倒是自杀了,这自的哪门子杀。
不过,自杀了也好,免得把徐妈妈的死引到他身上来。
还有阳儿……
出事那天夜里,明明回来了,人呢?
人去哪了?
他去问过杜敏,杜敏也不知道阳儿去了哪里。
真是不孝的孩子!
也不知道陪着他来守灵!
齐王那边,怎么就失手了呢!
庆幸一点,皇上没有让他丁忧,明儿发丧了,他就又能回到朝堂了。
以后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厢,苏蕴愁眉不展跪在那。
那厢,芸娘立在自己的院子里,一脸的茫然。
她来平阳侯府,是来报仇的。
结果,她还没有怎么动手,朝晖就死了。
这……
朝晖死了,她该怎么办!
人生忽然失去奋斗目标,一时间,芸娘很茫然。
五皇子在平阳侯府灵前上了香。
皇后让他每日都来平阳侯府,目的很明确。
苏蕴和朝晖勾结齐王,如今齐王失败,苏蕴还在朝为官,齐王必定想要卷土再来。
苏蕴就是齐王最好的选择。
他每天来,就是想要找出蛛丝马迹。
然而,这几天苏蕴除了守灵,没有和任何行踪诡秘之人来往。
和苏蕴说了半刻钟的场面话,五皇子打道回府。
惦记着答应宋兮的事,五皇子一回府,立刻招了跟前随从,“去把窦四小姐唤来。”
随从应命,转头执行。
他去叫人的时候,窦四小姐正在池塘边喂鱼,手里拿着一把鱼食,听说五殿下要见她,激动地一把鱼食全部洒落池塘,惹得鱼儿纷争。
“等我去换件衣服就去。”
随从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只是道:“您快些,殿下在书房等您。”
书房?
怎么是书房。
窦四小姐蹙了下眉,心思闪过一瞬,含笑应了。
自从来五皇子府邸,已经好几个月了。
这些日子,她每一天都想要和五皇子一起说说话,增进一下感情。
然而,五皇子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莫说说话,她连人都见不到。
重新梳妆后,换了一身典房而去。
五皇子正喝着一盏茶,见她进来,笑意盈盈道:“来了,无须多礼,坐着说话。”
指了一侧的椅子。
窦四小姐还是面带微笑的行了个屈膝礼,才款款落座。
柔声细语,“殿下叫妾来,可是何事?”
五皇子开门见山,直言道:“本王要迎娶王妃了。”
窦四小姐心下咯噔闪了一下。
从进了五殿下府邸大门的那天起,她就知道,凭着自己的身份,能做五殿下的妾,已经是天大的恩侑,她不敢奢望做正妃。
可饶是如此,此时听到五殿下如是说,心头还是难受。
勉强扯出一个笑,窦四小姐绕着手里的帕子,道:“妾恭喜殿下,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这样有福气。”
五皇子便笑道:“不是哪个高门大户家的小姐,宋兮,你听过吗?就是前些日子被定国公府三小姐偷了镯子的宋兮。”
窦四小姐漾在嘴边的笑意,骤然一僵。
“宋兮?据妾所知,殿下和宋姑娘,相识不过才月余不足啊!怎么就……”
她的身份再不济,也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闺阁小姐。
她都不敢奢望王妃之位,宋兮凭什么可以!
她宋兮,只是个无依无靠,连身份来历都不明的孤女!
她凭什么!
心头的嫉妒,如同疯狂生长的蔓草,缠绕着窦四小姐一颗心。
而五皇子,提起宋兮,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是啊,认识不足月余,可本王见到她的一眼,就心动了,以前,本王只知有个成语叫一见钟情,可本王从不相信,现在,本王深信不疑。”
眼看着五皇子满目的宠溺,为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窦四小姐狠狠捏了捏拳。
嘴角挂着笑,窦四小姐温声慢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