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书房将那紫檀木匣子里的青白色药瓶儿拿来。”
容恒说的平静。
长青闻言,却是嚯的羽睫一颤,惊愕看向容恒。
“殿下!”
那药瓶儿里装着的,是振阳道长给他家殿下的救命药。
不知什么成分,却是一粒药丸服下,身上的伤痛再感受不到分毫,再重的伤,也能强行力扛三个时辰。
不过,三个时辰之后,力竭倒地,一身功夫全废。
容恒风轻云淡的笑,“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又不是给我吃。”
长青狐疑看着容恒,“您不吃,拿那药丸做什么?”
容恒横他一眼,“越来越没规矩,哪来那么多话,吩咐你的事你去做就是!”
眼见容恒沉了脸,长青欲言又止,转头出去。
一出门,恰好迎上福星抱着鸭鸭从外面回来。
瞧着长青一张脸扭曲的跟猪大肠似得,福星忍不住关心道:“出什么事了?感觉你要去殉葬一样。”
长青有气无力看了福星一眼,拖着沉重的步伐,“差不多。”
福星……
跟着长青朝外走。
“到底出什么事了?”
长青仰天一声叹,将容恒要药丸以及药丸功效的事,压着声音告诉了福星。
说完,长青拖着一张苦瓜脸道:“我怕,我家殿下明儿是回不来了。”
福星一脸好哥们讲义气的表情,抬手拍拍长青的肩头,“放心,不会的。”
语落,福星扫了一眼左右,附在长青耳边一阵低语。
长青闻言,才还小白菜似得脸,顿时容光焕发起来。
“当真?”满目抑制不住的火花。
福星抱着鸭鸭,捋着鸭毛。
“当然,你家殿下靠不靠谱我不知道,可我家主子,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何况这一遭,是她主动下手。”
长青激动起来。
体内感觉有一股激荡的血在血管里奔腾。
“好想立刻就到了明天啊。”
福星斜了他一眼。
“拉倒吧,就算是到了明天,你也看不到当时的盛况。”
长青一抽眼角,“啊?为什么?”
“我都不能亲自参战,莫非你能?你哪张脸比较大?”
长青……
不由自主摸了摸脸。
“那个,你为啥不能去?”
福星一脸骄傲,“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长青皱眉,“王妃和殿下是夫妻,为何王妃安排这些,都不告诉殿下?”
“军事机密,岂是能乱说的!”
长青……
军事机密,王妃连殿下都不告诉,你为什么告诉我。
难道在你心里,我很重要?
已经比殿下在王妃心里的分量还要重?
思绪一闪,长青幸福的差点断了气。
目光盈盈看着福星,“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福星一拍长青的肩头,“好兄弟,讲义气!”
说完,福星抱着鸭鸭转头走了。
直奔花厅。
苏清正和邢副将的亲兵在花厅说话。
福星一走,长青愣愣立在当地。
瞧着福星的身影彻底消失,嘴角含着忍不住敛不起的笑意,步伐轻盈的朝书房而去。
殿下不就是要个药丸嘛,给他就是!
浪里个浪,浪里个浪~~~
花厅。
福星过去的时候,薛天正一脸凝重的守在门口。
福星朝他点了点头,抬脚轻声进去。
苏清坐在主位,手里拿着一张半旧的信纸在看。
邢副将的亲兵立在当地。
和他点了个头,福星走到苏清身后。
立在那,拿眼去看苏清手里的信。
信的内容不长,看完,福星就一脸惊愕的望向邢副将的亲兵。
信是以邢副将的母亲的口吻写的。
一封临终遗书。
告诉邢副将,她不是病死,而是被人下毒,下毒之人,乃平阳侯府世子苏清。
缘由很简单。
平阳侯府的世子苏清在大佛寺调戏良家妇女,女方不堪羞辱,投井自尽。
而她,恰好目睹了这一幕。
苏清为了杀人灭口,给她下毒。
她希望邢副将有朝一日能给她报仇。
福星……
日你仙人板板!
调戏良家妇女,还逼得人家投井!
说的好像她家主子真的能做出点什么似得!
要真能做出点什么,她家主子至于沦落到来当王妃!!!
福星非常愤怒!
苏清收了信纸,嘴角带了戏虐的笑。
邢副将的亲兵眼见苏清看完,忙道:“邢将军让卑职来讨将军的示下,眼下,邢将军还在军营拖住送信的人。”
苏清没有回答,只道:“你是从哪来的?”
亲兵道:“为了不引起旁人注意,卑职从军营后山小路翻过来的。进京都来府邸,也是先进了隔壁府邸,又从隔壁府邸翻进来的。”
苏清便略颔首。
“送信的人,是大皇子的人?”
亲兵道:“当时事出紧急,邢将军没有交代送信人的身份,只是将信给了卑职,让卑职告诉将军,他一切听将军安排。”
苏清心里,很暖。
“告诉他,对方想要什么,让他满足什么,做的自然点,别让人瞧出破绽。”
“是!”
顿了一瞬,苏清又道:“如果对方要平阳军军令……”
语气骤然一重,再开口,满是嘲谑。
“给他,不过,只给他精兵的行兵令,让邢副将亲自挑选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