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蝶儿道:“是,我托生为人,本来就是大错特错!”
“混账!”宇文天仓猛地暴喝出声,“我是说,你根本就做错了!”
粉蝶儿神色黯然,就差直接将手腕送进对方的嘴巴里了:“我的确是做错了!”
宇文天仓咬牙切齿,身子一晃,肩膀竟是直朝着粉蝶儿撞了过来,直接将其撞翻在地,同时吼道:“小兔崽子,你听不懂老子的话是不是!”
粉蝶儿只觉得胸口如同被一柄大锤砸中,五脏六腑都受到了强烈的震动,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甚至吐了一口血出来。
当然,这个时候,牢头和狱卒自然是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更不会跳出来干涉粉蝶儿与宇文天仓之间的事情。
他缓缓地爬起来,再次将手腕递到宇文天仓的眼前:“请吧。”
宇文天仓手筋脚筋俱断,这一下也耗费了他不少力气,身子晃了两下才稳住了身形,闻言恶狠狠地瞪着粉蝶儿:“当真是没有出息!人家算计了你,陷害了你,你不想着报仇雪恨,竟然一心求死?不少大错特错又是什么?”
“那也得我有报仇的本事才行。”他叹了口气,“如今,我连这牢房都出不去,又谈何报仇雪恨?”
宇文天仓道:“小子,你来求我,我教你本事,怎么样?”
粉蝶儿道:“我能看的出来,前辈是个有本事的人,可是我如今一无所有,怕是难以报答前辈的恩德。”
宇文天仓被粉蝶儿气得直翻白眼:“谁要你报答?我已经成了废人,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可是我这一身的绝学却不能就此失传,你只要能够学会,就算是报答了我了。”
说到折柳,他顿了顿,有道:“我手筋脚筋俱断,行动不便。你若是答应,也不必出言,只要将脖子伸过来就行了。”
倘若是换了第二个人,肯定不会将自己的脖子伸到一个张嘴就咬的疯子的嘴边。其实当时的粉蝶儿也觉得对方会趁机一口咬断他的脖子,所以他几乎是连犹豫都没有,就一低头,将脖子伸了过去。
宇文天仓也被粉蝶儿的勇气震惊到了,他楞了一下,随即竟然用鼻尖顶住了粉蝶儿的颈动脉!
粉蝶儿不动,等着宇文天仓接下来的动作,结果片刻之后,就听宇文天仓怪笑一声:“不错,小子,就你了!”
他说话的声音极大,粉蝶儿只觉得好像有一口大钟在耳畔嗡嗡响起,震得他整个人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一时间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之后,宇文天仓再一次问粉蝶儿,是继续求死,还是选择报仇雪恨,粉蝶儿就回答了后者。
宇文天仓这才问起粉蝶儿的姓名,结果又扯出了粉蝶儿凄惨的身世。他怨恨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不想知道他生父的姓氏。至于养父那里倒是给他取了名字,只是那个地方痛苦不堪的回忆太多,他也不愿再用,于是最后竟是跟了宇文天仓的姓,成了宇文苏。
粉蝶儿给宇文天仓喂饭,结果没有被咬得鲜血淋漓,狱卒和牢头虽然也有些奇怪,但是想到这两个人,一个一心求死,秋后问斩;另一个更是暂时关押,只要再熬个二十几天就要被提走,也就没有再细究,默认了由粉蝶儿继续。
也就是宇文天仓被提走之前的这二十多天里,他将自己最为得意的缩骨术,轻功以及所有的拳脚功夫,全部都传给了粉蝶儿!
当然,这样的环境当中,粉蝶儿只能是拼命地记忆,然后在心中慢慢地领悟和揣摩,想要练习却是纯粹找死的行为。所以,他揣摩也研究最多的,也就是宇文天仓的缩骨术。
宇文天仓,虽然被挑断了双手双足的筋脉,无法如同正常人那般站立。然而即使是蜷缩在角落,也能够看出其身形的高大威猛。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身形收缩之后,竟然只有一个酒坛子大小!
粉蝶儿每日里给宇文天仓喂饭的时候,狱卒和牢头都会默契地回避,所以,他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利用两个牢房之间的木栅栏练习!
最一开始的时候,他自然是从狱卒和牢头特意弄断的两根木栅栏中间通过,到了后来,宇文天仓就要求他从正常的,只有能勉强容许手臂伸出的缝隙当中过去!
而粉蝶儿,在看到了离开的希望之后,心底想要报复那三个女人的念头,也就愈发强烈起来。
他不再一心求死,所谓的一心求死,也只是继续装给牢头和狱卒看,也好减轻他们的戒备之心。
于是,在宇文天仓被提走的第二日,两个牢房之间的木栅栏也就刚刚修好,还没有等狱卒和牢头松一口气,粉蝶儿就越狱了!
不得不说,宇文天仓的眼光实在是不错。粉蝶儿在领悟缩骨术和轻功方面,简直就是个天才!
就在狱卒和牢头的眼皮子地下,不能正儿八经地练习,可粉蝶儿就楞是利用这二十多日练习的缩骨术,如同一只老鼠一般,从牢房唯一的一面墙壁上面,狭小无比的气窗当中,钻了出去!
然后再施展一直以来都在暗中揣摩,却从未有机会施展的轻功,蹿房越脊,悄然地离开了大牢的范围。
趁着大牢中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粉蝶儿直接摸到了那个他生活了十几年,却不能称之为“家”,更好像是地狱一般的地方。
夜色掩映之下,果然如同之前狱卒和牢头打听来的那般,三个老女人竟是和四五个年青的男子,外加两个年轻女子共处一室,狂乱如同群魔乱舞,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