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人狼狈为奸要干什么?那是人还是妖?”
扈枫快跑几步上前抢过了玖雅手中的刀,伸手搭在鹿昭的手腕上号脉。
“这是人,他怎么会中虬褫之毒?不对他体内还有东西,他应该已经死了才对,怎么可能还活着?”
“哼,这个老头是那里来的?自以为是的样子真的很烦人!”
道尔蔑视的轻哼一声,直接表达出对扈枫的厌恶。
“他刚才就来了,还要见你呢。”
玖雅感觉到手里的吞天印发烫,努力按住不让吞天印掉下来,顺便用厌烦的态度回答着道尔。
“我刚才睡着了,不是所有的小人我都会记得住。”
道尔回怼着玖雅,言外之意却是在埋汰扈枫。
“地狱之子的心真大啊,被封在铜镜之内,每日承受封印的雷劫之苦,居然还有功夫睡觉,被你害死的无数亡魂难道不让你感到愧疚吗?”
扈枫这次来,本来就是为了逼问道尔在东方还有没同伙的,既然姜玖雅不是同伙,那就一定还另有其人。
确定沙发上躺的人是在被姜玖雅救治以后,他就把视线转移到了铜镜上,径直走了过去。
“为什么要愧疚,他们的生死与我何干?不过是群蝼蚁罢了,地狱里有成千上万这种蝼蚁,我要挨个内疚,那我就是神了,不会被囚禁在这里了。”
“在东方会御蝠术的人还有谁?”
扈枫看道尔的态度如此随意,知道他根本没有悔改之心,从口袋中拿出一叠黄纸符。
“区区废纸,你想用它来对我用刑吗?你也太瞧不起西方了。”
道尔嘲讽一笑,想退回铜镜内却发现镜面已经被定住,自己根本退不回去。
“我可是领过天命的,妖界大乱,会影响三界平衡,甚至会世界崩坏,为了天下对你这种天生为恶的人动一点手脚,不会有人反对的。”
扈枫说着将手中符咒贴在铜镜上,正好贴在道尔额头上。
符纸瞬间燃烧,整个铜镜都在剧烈的晃动,却没有从铜镜中传出道尔的惨叫声。
玖雅突然感觉到心口一疼,扶吞天印的手都在打哆嗦,鹿昭的脸色本来已经从青紫恢复到惨白,略微透着一点正常人该有的颜色了,却因为符咒的原因,虬褫之毒快速扩散,眼看着鹿昭连指甲盖都是乌黑的,完全就是无力回天了。
“鹿……鹿昭……这……这……”
玖雅慌了,一手扶着吞天印,一手捂住胸口,根本不知道该向谁求助。
“蝙蝠是从西方带来的,只会听命于一个人,那就是你,你要没有同伙,蝙蝠根本不会扩散到无法控制的地步,更不会霍乱妖界造成生灵涂炭!那个还会御蝠术的人是谁!”
扈枫才没工夫管玖雅那边的异常,他只当鹿昭的毒是道尔下的,只要控制住道尔,他的毒就抵抗不了吞天印的吞噬,沙发上躺的人自然就好了。
于是扈枫又从手里拿出一张符贴在铜镜上,那个位置正是道尔心脏的位置。
“等等……”道尔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在扈枫松手前喊了出来。
“等什么?你愿意供出你同伙的藏身之处了吗?”
“你松手之前我想问个问题。”
“问吧,问完了好上路。”
扈枫明显有些得意,只要是有生命感知的东西就会怕疼,连地狱之子也不例外,自己赌对了,今天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于是扈枫捏着符咒的手没有着急松开,等着和道尔谈判。
“沙发上躺着的那个人,将近三十年的寿命里没有做过一件坏事,甚至正直的有些变态,吞天印这个时候如果落地,他必死无疑。”
“这好像不是你这种东西该担心的事情吧,再不说正事我可就松手了。”
扈枫瞟玖雅一眼,她虽然捂着胸口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但手上的吞天印根本没有松开。
以听来的消息也基本可以断定,姜玖雅不会见死不救,但现在道尔故意提那个人,难道想耍诈?
“姜玖雅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吗?”
“哼,别扰乱视线,他们两个根本不会救你,这道符下去你至少会筋脉尽碎。”
“你是把我当妖了?哈哈……我胸前可是禁锢着西方天使舍命设下的封印,你这一符咒下来,我毫发无损甚至会重获自由,那两位立刻就会去见阎王,不过我也不介意把他们带回西方,你要不信,你就松手试试,敢不敢赌一把?”
道尔脸上已经开始蔓延黑色纹路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邪魅起来,一副泰然自若等着扈枫松手的架势。
“满嘴胡言!老朽现在就要看看所谓的地狱之子和妖有什么区别。”
扈枫只当是道尔在做最后的挣扎,想拖延时间迷惑自己,自己只要坚定立场对方说什么都当是一派胡言,就不会被迷惑。
正当扈枫想给道尔一点教训,要准备松手之际,一号客房的门突然开了。
萧琴从门内走了出来,先是目光呆滞如梦初醒一般,打量屋内一圈,随后径直走向铜镜,撕掉铜镜上的禁锢符咒,道尔借机退回镜内。
扈枫反应过来快速松手,符咒还未燃烧完,道尔已经退回铜镜之中。
鹿昭突然睁眼,吓了玖雅一跳,差点就松开了吞天印,随后鹿昭两眼一番白又晕了过去。
紧接着鹿昭脸上的毒开始消退,吞天印变得更加烫手,甚至本来应该是金色的吞天印慢慢变成黑色。
最后乌黑到发亮的吞天印落地,鹿昭腿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