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很多女人都活的很压抑,她们既要照顾家里又要做织品补贴家用,再加上我家附近那时住的大部分都是勾栏里淘汰下来的女子,是见过大世面没见过,根本受不得这种清苦。
那时逃跑的人很多,被抓回来就是一顿毒打浸猪笼,就算有委曲求全继续过日子的,心境也变了,不再对未来充满希望,如行尸走肉一般。
偏偏花柳爱笑喜欢打抱不平,有女子被欺辱她总会上去帮忙,哪怕对方是被浸了猪笼,她也会用上游下水帮她们逃生。
一时间花柳成了女人们的救星,比起老人的劝说忍让,花柳会直接教女人们自强反抗。
封建社会女人们有了希望就会不服从管教,男人们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掐灭希望,为首的正是稚生的母亲,她自己又偏偏是个女人。
当时的稚生因为到处救人,帮母亲圆场面,经常奔波,也不知何时染上的恶疾,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村里人就造谣花柳是病因。
稚生母亲本身就是神婆,对这些深信不疑,便想让花柳嫁进来冲喜,可这冲喜却是早就计划好的致命陷阱。
他们先是搬出我保媒成功的那些案例,许诺花柳她若能从我手里讨到红绳,便让她嫁给稚生,给她名分。
我给红绳也不过是走形式,当花柳信以为真,真带着稚生来我门上求红绳时,我自然是给的,又不可能出什么难题,拆人家姻缘。
稚生当时也对花柳有好感,自然也愿娶她过门,还盘算着明年开春自己的病就能好了,两个人再要个孩子赡养母亲,一家人幸福过一生。
但其母就是为了让花柳割肉救夫,顺便帮村里人除掉这个没有娘家,从山沟沟里冒出来的山鬼。
花柳过门当天,我亲自去送的红绳为贺,还祝他们百年好合,但我回去后,第二天就听说花柳死了,因为稚生母亲逼花柳割肉救夫,做人肉汤。
花柳不从,稚生又愚孝,左右为难,最后在自己屋里上了吊。
稚母一看儿子死了,说花柳被红煞附身,当夜克夫,害死她儿子,吃了花柳的肉可以长生不老起死回生。
那有什么起死回生,只是稚母思念儿子将稚生做成了提线木偶,而花柳也是硬气,用锄头连伤数人,最后寡不敌众,被凌迟。
尸骨抛在她与稚生相遇的那片山林之中,我也是同情她知道这件事后去祭拜,想让她入土为安,但她却已经在咽气之前用魂魄起誓,永不入轮回也要让害她之人付出代价,尸骨已随一身喜服化作一滩血水被地上的野花吸收。
你能想象到我的震惊吗?深秋入冬整个山坳里开满了红艳艳的鲜花,花瓣红的能滴出血来,其中偏偏混杂了一朵粉色的,格外醒目。
因为我的害怕逃命时将母亲留给自己红头绳遗失,下山时又因为摔断腿,感染而亡,死后受过我恩惠,被我保媒的人,自发纪念我。
我的事迹又被传入了当时统治者的耳朵里,为了巩固封建统治,提倡男耕女织,女有所归,我就稀里糊涂的死后被册封成神,建了庙,受世人香火供养,天庭也承认了我,命我掌管姻缘,我留下的红绳更成了宝贝,被媒人们哄抢,甚至我家里但凡是红色的都会被抢走。
到处都在说是我的嫡传弟子,保媒一绝,却没人知道,就在我生活的地方,女人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甚至花柳的惨案,都被他修饰成夫君病故娘子割肉救夫,夫君没救过来,娘子思念殉情也证清白绝不再嫁。
男子们喜欢用这种扭曲事实的故事,控制女人反抗的心,却早已忘记了故事本身有多么的残酷,他们甚至忘记了花柳的誓言。
人们沉浸在我被册封成神的喜庆中,在为我大肆修建祠堂,却不知道花柳也在悄无声息的报复着。
先是虐杀花柳的那群人开始生病,随后是快殴打妻子,不务正业的男人们也跟着开始得病,身上青紫斑斓,最后开始溃烂流浓。
长期受压迫的女人,甚至去山里cǎi_huā,煮水,报复自家男人,朝廷里给出的结论是传染病,整个村子被焚烧,活着的人被迁走送去边境。
稚生母亲却毫发未损也没染病,焚村时她抱着稚生早已腐烂的尸骨,躺在自家屋内被火蛇吞噬,化为灰烬。
至于山坳里的花,大部分被活着的女人采走带去边境,少部分被官家焚烧处理。
这里一度败落,又因为这里有我再次兴盛,z市最月老祠可是我最早的封地。”月老说完对着玖雅得意一笑。
“我好像听明白了,这就是封建包办婚姻的悲剧!你成神我还能理解,毕竟你做过好事,你家绳子都能有生命,还和花娘娘以姐妹相称,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你的关注点又错了,他们不是包办,是自由恋爱,我只是给他们红绳为贺,是后人偷懒,先牵绳再结婚,成了包办。”
“贞节牌坊,花柳病,什么的……不会都是因为花柳吧。”
“你猜。”
“我猜肯定是!不然怎么那么巧!”
“也许是吧,这谁又说的清呢,只是后来崇拜花柳的人都变成了怨妇,还了花柳一个魂魄,让她为怨妇们出头,但后来她如何被暗黑社收编成了好人我就不知道了。”
“对了,你说花柳是人,如果她从一开始就不是,真的只是一个山鬼呢?”
“这个……不然你回家去问问你家铜镜。”
“问问我家铜镜?”玖雅疑惑的嘀咕一句,再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