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吗?”
她突然无话可说。
“你是吗吴智慧?为什么不说话?”
“我是。”
“你搞什么鬼!”赫思白瞬间暴怒,光着身子从床上跳下来,抱着自己的被子枕头冲出卧室,“砰”一声关上卧室的门。
吴智慧深深地叹口气,重新缩回到自己的小被子里,原来夏天的夜,也是会冷的,身上的热度退却,浑身上下冷飕飕的。
一夜乱梦,吴智慧难得醒的很早,睁开眼天才刚蒙蒙亮,一起身,身上还留着昨夜暧昧的痕迹。
想来赫思白也醒不了那么早,她也懒得活动,索性光着身子去浴室洗澡。
温暖的水落在身上,满心的郁结稍得缓解,刚一转身就吓了一跳。
“你怎么进来的?”
“你又没锁门。”赫思白睡眼惺忪,眼下有些淡淡的青色,憔悴的惹人怜,“靠那边点儿,我也洗。”
吴智慧往旁边站了站,早已经熟悉了对方的身体,就算是坦诚相对也不觉得尴尬。
她想了想,张开手抱住他的腰,就只是乖乖抱着,也不说话。
“你干嘛?”赫思白问。
“你还气不气?”她抬头看着他,脸上挂着水珠,就像初晨的青草,不惹尘埃。
赫思白心里动了动,说实话他是生气的,也不只是生气,该说他是委屈,自己一颗心全心全意地掏给她,也亲眼瞧着她满心满意地对自己,可却偏偏就是差了一步,怎么都迈不过去。
“对不起,”她抱着他轻轻地蹭着他的胸口,“我不应该说那种话,是我不对,对不起。”她小声地说。
“你还知道,狼心狗肺的小白眼儿狼。”赫思白冷着脸转过身去,吴智慧却死缠着他就是不撒手,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活像一块狗皮膏药。
“我眼镜呢?”赫思白在眯着眼睛在洗手台摸来摸去。
“在这!”吴智慧自认理亏,赶紧双手奉上,又眼巴巴望着他,“还气不气?”
“气,我犯得着吗我?”赫思白带上眼镜,又把身上的水擦干,“就你这张嘴,我要真跟你计较起来,除了把自己气死别无用处!”
“对对对!就是这样!”吴智慧咧着嘴傻笑,“我二聪明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我计较就对啦!”
“行了,你赶紧洗吧。别觉得夏天就不会受凉,赶紧洗完擦干了出来,也给我省省水。”
“哦……小气吧啦的。”吴智慧转身回到淋浴底下,赫思白刚打算出去,突然听到吴智慧嗲声嗲气地,“我老公,你确定不要多陪我一下吗?”说着又眨眨眼提醒他道,“安全期。”
赫思白先是愣了一下,无奈地笑着摘下眼镜,自身后环抱着她。
水再一次淋湿了他尚未来得及烘干的头发,沿着挺拔的脖子流进衬衫领口,吴智慧吞吞口水,踮起脚亲亲他滚动的喉结,小声问道:“我老公,你这样浑身湿哒哒的不难受吗?”
赫思白面带微笑,手指轻浮地刮过她的腿心:“谁湿哒哒?”
她立刻加紧双腿低声骂道:“讨厌鬼!”
赫思白抬抬下巴,趾高气扬地说出一个字:“脱。”
“不要,你想得美。”她环住他的脖子亲吻他的嘴唇。
“行,不给脱,那我也不管你,自己看着办吧。”
“不要不要不要!”吴智慧立刻服软,她可受不了这个,一双肉乎乎地小手在他领口挠来挠去,偏偏越是心急就越解不开。
赫思白让她蹭来蹭去的也有点儿招架不住,苦笑着骂一句:“傻媳妇儿!”
抓一条毛巾铺在洗手台上,又把她抱上去,顺手解开自己的腰带扣。
“哦,有道理!”吴智慧由衷地发出一声赞叹。
赫思白一个没忍住笑出声,又有些恼火,一边欺身上去,一边轻轻揪着她的耳朵呵斥:“不许说话!都要笑场了!”
食色性也,吴智慧一大早食饱餍足,欢天喜地的上班去了。
回忆起昨天与孙晨的谈话,她决定再去找林中石谈谈。
“林先生。”
“吴警官请坐。”
林中石声音洪亮,他的眉毛又粗又浓,看得出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但书桌上除了工作报表还有一本诗集和几本画册,看得出在他严格的意志下藏着一颗颇为感性的心。
“吴警官有何贵干?”林中石的深情极其凝重,可以想见,他应该已经得知了杰西卡死去的消息。
尽管如此,吴智慧还是要特地再提及一次,否则她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的方法打开话题:“是关于您的前妻杰西卡,她的情况,您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是,我知道。”
吴智慧打量他的神色:“您看上去很难过。”
林中石摆摆手:“谈不上,我和她已经离婚了,只不过.......”他是声音突然哽咽,又迅速地用咳嗽掩饰自己的悲痛,“只不过是......充其量是寄托了我一些关于青春的记忆罢了,”他又艰难地笑了笑说道,“对不起,我大概是上了年纪,最近有些多愁善感,让您见笑。”
“并不,我很少见到像您这样的老板。”
林中石摆摆手:“您是警察,请有话直说。”
“好,那我就直说了。”吴智慧说,“我想了解一下,您知不知道,杰西卡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为什么问我?”林中石下意识地问。
吴智慧从手包里拿出一张照片:“这瓶杏仁露是您送给杰西卡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