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华灯初上,扬州城内,火树银花,灯火辉煌,行人如织,欢声笑语,这是除夕,也是守岁。
无数小孩在人群中奔跑,嬉戏,哪怕撞到了大人,大人也只会喝喝一笑,扶起孩子,让过自己身子。
仙儿像是游鱼一样游走在人群中,手里拿着一个人头,像是灵蛇,又像是蝴蝶总能避开行人的衣衫触碰到任何人。
陆小风跟在她的身后,不时从她的小口袋拿出一个个金黄酥脆的小鱼干,扔进自己的嘴里,仙儿走在前面一副我过年期间我很大方的样子。
看着老奶奶捏的泥人,大呼小叫,就痛快的拿出压岁钱,让奶奶捏了一个师父样子。
然后小心翼翼地用上好的丝绸包裹起来,细心地放进了一个小匣子里。
“师父,我要每年捏一个泥人,记录着你成长的轨迹,我要看着你长大!”
仙儿昂着头,笑的时候眯着眼,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像是个小猫咪。
陆小风揉揉她的小脑袋,笑了。
“小大人,是我看着你长大!”
不远处有人燃着鞭炮,大人们举着喷花,耀眼的焰火顺着竹筒pēn_shè而出,无数年轻的男男女女围着火盆大跳傩舞。
欢快而又原始,神圣而又狂野,祭祀着先祖神灵。
仙儿对这些不感兴趣,只对旁边的皮影戏感兴趣,和一群小伙伴看的是大呼小叫。
可谓是,
火树银花不夜天,弟兄姐妹舞翩迁,歌声唱彻月儿圆。
这一年,大隋烽烟四起,摇摇欲坠,同样这一年杨广的后花园扬州被一妖人占据,天下失声。
这一年,杨彦虚逐步从他师父手里接过了补天阁的权利,将这阴影中的力量掌握在手里。
虎视眈眈的凶眸盯着远在洛阳的杀父仇人,他的叔叔:杨广。
同时暗中不停地西域的佛教大明尊教眉来眼去,还获得了御尽万法根源智慧经这等一看名字就不明觉厉很厉害的功法。
他的经历要是放在其他书中绝对绝的是一个猪脚,家破人亡,苦大仇深的落难皇子,幸得高人所救,传授一身的绝学,随后还有各方势力的紧跟着送上功法,人马,钱粮。
按照正常思路,不是应该立刻揭竿而起,一路之上,百姓箪食壶浆的喜迎王师,各路仙女魔女投怀送抱。
但是可惜的是他的师父是精神病:石之轩,支持的他的势力也是宗教中的疯子:大明尊教(连佛教都不承认他们)。
现在他又接到了他那思路广的师父的命令。
前往扬州,监视陆小风。
他简直是要疯了,他刚从师父手里接下了天下第一刺客的名头(石之轩已经感觉刺杀比较low了,他已经开始刚正面了),现在就让他去监视那个刚爆了三大高僧的怪物。
这是让他去送死吗?
他颤抖着双手接了命令,然后背上了行囊,迎着凉彻心扉的寒风,萧瑟的背影离开了补天阁。
这是他到了宝芝堂第二天,混进了排队的人群,光明正大的监视。
通过观察,这是他自认为最完美的隐藏方式,运用秘术将内力散于身体各处,然后易容化妆,让自己变得平凡。刑遁术隐藏气质,让自己散发着被人忽视路人的气息。
昨天一下午的监视证明,他的这个方法完美。
“兄弟,要下来喝一杯吗?”
一道熟悉声音传来,然后就看到了一张他已经印入脑海深处的脸庞。
正是陆小风!
他勉强一笑,只觉一股寒风从他的凤泉穴直下透丹田,哇凉哇凉的。
随即从心的上前坐了下来。
陆小风看那人,很有礼貌,一直在排队,然后快到了他时,他就不停地很有礼貌礼让给后面的人。
这个年代这么讲文明的青年难找,看起来也着实是辛苦啊!
于是就让他过来喝杯茶水。
陆小风看他焦躁不安的样子,递上一杯他泡的上好枸杞加大红袍。
“在等人吗?”
杨彦虚僵硬的点点头,内心已经被恐惧占满了,他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回忆自己从头到尾的所有动作,只觉得满是瑕疵。
心头满是懊恼悔恨,自己应该再小心一些的。
“在等女人吧?”
陆小风思及前世等女人的经历,看看他头顶的汗水,一副感同身受的同病相怜。
拍拍他的肩膀。
杨彦虚一愣,我只是一个人来的啊!
难道师父还派了另一个女人过来。
对!一定是这样!
师父不可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他恶意的揣测着石之轩的心思。
所以完全破罐子破摔的点头。
“对!我在等一个女人!”
陆小风看着他一脸颓唐的表情,看看时间,已经傍晚,自然认为是被放了鸽子,同情的点点头。
既然是个失恋的同志,今天我就给他个大优惠,送他个一条龙服务,嗯~不用排队!
陆小风摸摸他的手,竟然没有丧尸病毒,发现扬州竟然还有人没服用他的白加黑,他这个强迫症忍受不了。
“你是过来买药的吧?”
陆小风说着便把一小瓶白加黑放在他的面前。
杨彦虚自己一直是个多疑的人,自然恶意的揣测陆大夫肯定在药物里面留了后门。
所以一直没像其他刺客那般,服用这种药物,但是现在药物再次摆在了面前,他不得不服。
心中含泪,悲愤无比,只觉的复国的大业又离他远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