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转头对少女问道:“这溺神草有何用处?”
少女心头念头千转,终究如实答道:“寻常修士若是吃了溺神草,神魂如同凡人溺水一般难受,最终魂魄消融而亡,若是炼成溺神丹,便是金丹老祖吃了都要大受损伤,对气道修士而言,再剧毒不过。”
跟着语意一转,道:“不过若是炼成散神丹,对力道修士而言却是无上宝丹,可助凝神境炼体修士将神魂分散至肉身血脉中,更容易突破至玄体境,其价值几乎等同于气道凝神修士突破金丹时所用的九九归一丹。”
她看了王涛一眼,见他吃了溺神草神色如常,毫无异样,不可思议道:“散神丹对力道修士固然是宝药,可若单独吃了溺神草,也难以活命,何况你才炼体境,怎地,怎地……!”
炼体修士玄体境相当于气道修士金丹境,郭宁自是知晓。
传承玉简中曾有提及,力道修士境界与气道境界差别不大,只是各自修炼方向不同,境界称呼不同而已。
像气道明气境,力道叫炼体境;气道筑基境,力道则称精气境;至于凝神境,据说修炼方向相同,气力二道同称凝神境;到了气道元婴境,力道则称作混元境。
炼成丹后凝神境才能吃的草药,竟被炼体境的胖子吃了,便是郭宁这种不懂常识之人看了都觉得诧异,道:“你这么乱吃,就不怕哪天被毒死么!”
“这草不能直接吃么?玉简上没说啊!”王涛一脸无辜,挥了挥手中九洲异闻录,嘀咕道,“毒药我又不是没吃过,味道比其他草药还好些。”
郭宁早就猜测王涛修炼的炼狱洪炉经非同凡响,功法之上乘只怕不在一气清经之下,如今听到王涛自言自语,更加确信。
不过一气清经不仰仗任何外物,炼狱洪炉经却刚好相反,无物不吞,连毒药都吃,其中道理绝非常人能理解。
不过他既然敢吃,自然就不需担心会否被毒死。
略过王涛,郭宁继续问葛二蛋:“散神丹既然等同于九九归一丹,想来这溺神草的价值也不在九色九叶花之下,应是珍稀无比,怎会有这许多,莫不成我们现在在还丹宗药田内?”
少女摇头道:“溺神草全长于野外,多产于皇室秘境,还丹宗还种不出来。当今修士界,力道修士远少于气道修士,因此两者功用虽然相似,但散神丹价值却颇不如九九归一丹,而且炼制九九归一丹的主药只是一味九色九叶花,散神丹却需四味主药,因此溺神草价值远不如九色九叶花。”
她看了看郭宁,见他脸色平静,并未动怒,心底稍宽,继续道:“我皇室秘境每次开启,多少能从中摘取一些溺神草,虽不能满足炼药需求,但也不至于太过稀缺。
不过即便如此,溺神草价值也远非寻常药材可比,这里的溺神草若是全部采摘下来,拿到皇城去售卖,只怕立马就能富可敌国。”
郭宁嗤笑一声,道:“溺神草既不稀缺,又拿这许多去售卖,只怕真要如同枯草般,毫不值钱,再者纵然富可敌国又有何用,自身没有实力护持,还不是被人连小命都一起强掠了去。”
说罢,他将少女放下,手指曲动。
少女只觉经脉内异力运转,只道郭宁对自己所言不满,要将自己切成肉酱,提心吊胆地闭上眼睛,扬起雪白的脖颈,恐惧之中只盼立马就死了,不要这般受折磨。
哪知等了一会,那异力消失得无影无踪,耳边传来郭宁清淡声音;“不过你既然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不曾撒谎,我也不会再为难你,从现在起,你自己跟着走罢。”
她睁开眼来,一脸不可置信,不久前,这人还对自己喊打喊杀,怎地突然之间便放开了对自己的束缚?
莫非有阴谋,还是这人本就是反复无常的性格?
她却不知,郭宁以剑气锁住她经脉窍穴之后,不仅制住了她灵力运转,连她体内心脉跳动,乃至情绪上的细微波动,都已通过剑气尽在感应之中,既然察觉到她不敢生出反抗之心,所言全部属实,便懒得再这般提着。
反正目前已经安全了,也就不必太过拿捏这葛二蛋,她天青云纹翼已断,无法飞行,若再敢耍花样,一剑斩了就是。
郭宁自懒得理会少女内心想法,这溺神草虽然于己无用,但在外界总还有些价值,他随意拽了几把,放入玉盒中,丢入了储物袋,便不再理会,继续前行。
王涛不知是怎么想的,也只拽了几把,便跟上了郭宁脚步,只留少女在那里怔怔发愣。
过了一会,远处传来郭宁声音,“你若离开我十丈之内,便休怪我剑下无情。”
少女一个激灵,只见郭宁已在前方五六丈外,他步履极快,只怕再有几步,便要超出十丈的距离了。
“无论他有什么阴谋诡计,总好过被他提在手中。”少女想道,急忙跟上。
她一边走,一边拽溺神草,心道:“纵然溺神草再不稀缺,那也是顶尖的仙草毒药,价值非凡,竟这般放任不摘,哼!装腔作势罢了!”
跟上了郭宁后,少女回头恋恋不舍的望着那片溺神草地。
若真能将这片溺神草全部采摘下来,足可供皇室敞开用上百年都用不完,就算价值大跌,卖到邻国去,那也绝对是一笔庞大无比的财富,真是可惜了。
她默默记下这处位置,只待逃脱魔爪,便过来将这处溺神草全摘了去。
下了山,刚到山谷处,忽听王涛又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