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凉,忽有风起。
牧尧立于风中,长发乱舞,眼神极为冷漠。
廖航不禁打了个寒战,厉声喝道:“臭小子,你到底在说什么?”
司徒光雄的脸色却变得十分难看,结结巴巴道:“这……这句话是……”
牧尧从怀中摸出一本册子,甩在三人面前,冷声道:“看来,你们都已经忘记了承天派的入门规矩。”
这本册子是他从念北诗旧居里带出来的,在剑心庐随处都能看到,没想到这三人对这条门规根本没什么印象。
司徒光雄抹去脸上的冷汗,反驳道:“我们哪有忘记,只是一时没想起来而已。”
廖航瞪大眼睛,恶狠狠地说道:“臭小子,你三番五次拖延时间,是不是很想我死啊?老子一忍再忍,你别给脸不要脸,我现在说最后一次,快把解药拿出来!”
牧尧摇了摇头,语气怜悯道:“蠢货。”
廖航闻言一呆,说道:“你说什么?”
牧尧忽然笑了起来,讥讽道:“你是白痴吗,哪有什么解药?”
廖航双目泛红,还以为他耍赖不给,勃然大怒道:“牧尧,你少开玩笑了!”
牧尧冷笑道:“还不明白吗?我给你吃的并不是什么毒药,而是内门弟子都有的寻常补药。”
廖航怔了片刻,难以置信道:“可……可是,那天你叫我催动真气,我明明……”
“废话!”
牧尧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你当时气海干枯,全身的灵气都被抽空了,强行催动灵气当然会全身刺痛,你难道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廖航顿时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道:“臭小子,你敢耍老子?”
只听铮地一声轻响,他的飞剑陡然出现,悬于身侧,蓄势待发。
仿佛动手的信号,莫久志和司徒光雄也面色不善地盯着牧尧,从左右两边将其围住,拦住了他的退路。
顷刻间,两道剑光亮起。
三把飞剑浮在风中,微微颤抖,似乎随时都会进攻。
他们本以为牧尧会惊慌失措,谁知对方竟神色如常,脸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面对这般有恃无恐的反应,莫久志三人不禁心里打起鼓来。
难道这小子还隐藏了别的后招?
廖航紧盯着牧尧,压低声音道:“你们千万别轻敌,这家伙看着只是望气境,手段却怪得很!”
莫久志瞪着眼睛,狠声道:“放心吧,没什么事情是我们三人帮搞不定的!”
司徒光雄也打气道:“这种废物,一剑杀之!”
牧尧望着廖航三人,突然冷笑几声,非但没有防御的意思,反而垂下了双手,一副任君来杀的模样。
见此情形,三人哪还忍得住,廖航怒喝一声:“动手!”
话音刚落,一道剑光骤然闪过,刹那间照亮了半边天际!
轰地一声巨响,凉亭被无形之力斩成数段,猛然倒塌,石屑漫天飞舞。
一名容貌清丽的白衣女子站在废墟旁边,低头瞪着被埋在石块下面的莫久志三人,眼神嫌恶道:“一群孽畜。”
三人灰头土脸,只觉小腹处剧痛无比,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忽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不由惊得魂飞魄散!
说话的人竟是素问峰的灭黛峰主!
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
三人呆怔片刻,瞬间明白了一切。
谁能想到,牧尧居然如此阴毒,暗中通风报信,算计他们!
但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找这小子报仇,而是怎么蒙混过关。
既然灭黛出现在这里,那他们之前说的话肯定也被听见了。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挣扎着爬起身的时候,廖航却觉浑身酸软,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忍不住低头看去,蓦地发出一声惨叫:“我……我的气海!”
他的小腹处血迹斑斑,气海竟是被毁了,修为尽失,如今连个普通人都不如!
莫久志和司徒光雄也未能幸免,刚才灭黛含怒出手,刺破了他们的气海,他们彻底成了废人。
司徒光雄噗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灰白如死,绝望地看着面若寒霜的灭黛,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与灰尘混在一起,凝成了肮脏的污垢。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忽然间,又有剑光闪过。
一道飞剑划破黑暗,如闪电般绕过三人的身旁,随后消失不见。
莫久志等人再次爆发出一阵嚎叫,响彻山间!
他们的手腕、脚腕鲜血淋漓,已被割断了手筋脚筋,日后别说修行了,就连普通的农活都干不了。
云亦寒面色铁青,从夜色中慢慢走来,再也没有平日温文儒雅的气质,双眸中寒光如电,冷声道:“莫久志、司徒光雄和廖航,三人贪污物资,欺上瞒下,依照门规赏罚,废去所有修为,逐出承天派!”
三人愣了片刻,便如烂泥般瘫倒在地,莫久志甚至嚎啕大哭起来,哭得凄凄惨惨。
“如果不是自己承认,恐怕我们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
路遥走到牧尧身边,目光锋利如剑,冷冷地盯着瘫在地上的三人:“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若按门规处置,当受万剑噬心之刑!”
“不要啊,我们知错了……”
“峰主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们吧……”
司徒光雄三人哭得更加厉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浑身颤抖不停。
程舟雪摇了摇头,似乎对此有些惋惜,灭黛却眼眸含怒,只想一剑杀死这三人。
云亦寒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