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张良的无垢剑,还是文恭的隐雷剑,品质都还算不错,至少也是二层楼的水准,只是他们的剑身看着有些破损,甚至某些部位竟出现了几分锈迹。 x 23 u
拿着这样的剑,如何跟别人战斗?
牧尧走到二人身旁,沉声道:“你们若是铸剑灵石不足,可以不用急着提升剑的品质,但为什么不想办法修补一下?”
文恭哑口无言,红着脸低下头去。
张良苦笑一下,说道:“小师弟,我们也没办法,每年的配额都是有限的……”
文恭也无奈说道:“是啊,我们神相峰分到的铸剑灵石是最少的,而且经常拖欠不给,我们也没办法……”
这时,有人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说道:“正由于灵石不够,所以我们没法修补飞剑,只能勉强继续使用,更别说提升品质了。”
张良循声望去,拱手道:“大师兄。”
舒温手持书卷,看着静心堂内的师弟们,幽幽叹了一声,说道:“承天派每年分配的资源当中,有丹药,有剑册,也有灵石,坐忘峰势力最大,弟子最多,会拿走其中的一半,素问峰因为念祺师姐的关系,近年崛起的势头非常迅猛,再分去三成半,墨竹峰收去剩下的一成半,我们最后连一成都拿不到。”
众人闻言不禁默然。
如此凄惨,简直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牧尧无言以对,沉默片刻后说道:“你们为什么不去抗争,不去多要求一些份额呢,这很难吗?”
他实在无法理解,神相峰为何在备受欺压后还能忍气吞声。
舒温摇头道:“我们该如何抗争呢,神相峰不管是实力还是人数,都远不如其他三峰,所以承天派根本不重视我们,早就将四峰划分成了三六九等……”
谁知话还没说完,牧尧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所以久而久之,你们就习惯了?就认命了?”
一字一句,如同最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捅进了神相峰弟子的心窝当中。
众人顿时尴尬起来,面色微红,不知说什么好。
他们没想到这位新来的小师弟胆子这么大,竟敢当面质问大师兄!
张良的脸色青一片,白一片,低头盯着靴尖,沉默无言。
文恭惴惴不安地摸着滚圆的肚子,额头上满是汗水。
舒温茫然地看着牧尧,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书卷,面色有些苍白。
好在这尴尬的气氛马上就被打破了。
马修出现在静心堂门口,望着牧尧的背影,郑重说道:“牧尧,峰主已经回来了,指名要见你一面。”
牧尧再不多言,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住脚步,回头对众人说道:“你们仔细看看手里的剑,想想自己当初被选进承天派的时候,谁又不是旁人心目中的天才呢?”
……
……
牧尧跟在马修身后,一路无言。
刚才那一幕确实让他有些失望。
天赋不好,通过刻苦修行可以抹平与他人的差距,但若连心气都没了,那与废人有什么区别,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还有什么资格踏入修行大道?
马修很理解他的心情,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过不多时,两人在峰顶处的一栋阁楼前止步。
这栋阁楼倚靠悬崖,周围绿草如茵,风景秀美,被云雾包围其中,仿若仙境。
马修说道:“峰主在里面等你。”
牧尧道了声谢,往阁楼里走去。
门是虚掩的,他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路遥背对着他,独自站在窗边,似乎在眺望崖底的风景。
与阁楼的外观相比,屋内的布置非常简单,甚至是简陋,而且颇为凌乱,书卷笔砚随处摆放,窗边的那张红木茶案和玉瓷茶具却十分显眼。
牧尧的眼力极好,一下便看出这张茶案的木料异常珍贵,茶具也非同寻常。
他不等路遥转身,径直走到茶案旁边,如在自己家般随意坐下,开始清洗玉瓷茶具。
铜壶里盛满了清水,经过炉火一烧,逐渐沸腾。
片刻后,他将沸水淋在茶具上,算是烫了一遍,然后把剩下的沸水倒入茶壶,随即又将茶水倒出。
他的手法相当纯熟,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想来没少泡过茶。
路遥原本神情有些冷漠,然而见到牧尧泡茶的手法之后,面色渐渐柔和不少,饶有兴致地盯着他,忽然问道:“你为什么会选择神相峰,选择……我?”
牧尧洗干净茶具后,又往铜壶里注入清水,轻轻搁在炉火上,拍了拍手道:“我这人不喜欢热闹,更不喜欢在大家纷纷探头的地方,再去加上一个世俗的脑袋。”
沸水再次入壶,连续倒了三次,直到水面没过了壶口。
路遥看着他说道:“我神相峰当年是承天派最大的依仗,这里有最精妙的剑诀,最强大的剑修,人人为之骄傲,但先师念北诗在十六年前陨落,还有不少师兄弟死于九幽,神相峰至此一落千丈,再也不复昔日荣光。”
牧尧没有说话,又放下壶盖,用沸水浇遍了壶身。
路遥继续说道:“不瞒你说,你在承剑大会上的表现,像极了先师念北诗,所以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以后与你见面……该要如何相处,心里才不会感到尴尬别扭。”
他望着案上的茶具,认真说道:“这副茶具是先师遗留下来的,刚才你进来之后,并没有对我行见师礼,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