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知道掌教大人是五境之上的绝世强者,但想不到竟会这么强!
如此恐怖神通,简直举世罕见。
这时,有人从云雾中走来。
一位面容可亲的青年走到满地石屑旁边,说道:“辛苦师弟,这里由我来处理。”
马修哪能反对,连忙说道:“辛苦云峰主。”
一道响亮的声音穿过略带湿意的云雾,气急败坏道:“云亦寒,你这混蛋,又要跟我墨竹峰抢人了?”
青年温和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一袭素净白衣,面庞白净,眸如点漆,气质和蔼可亲。
若手中有书,他便是满腹经纶的书生。
若腰间挂玉,他便是世袭大家的公子。
很难相信,坐忘峰主竟然会是如此俊朗儒雅的青年。
刚刚才爬起来的众年轻弟子,见到坐忘峰主前来,赶紧再次跪拜。
谁都知道,云亦寒是掌教大人的大弟子,在门派内地位超然,实力更是深不可测。
所有人都跪着,张师却不见了踪影。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神相峰主的身旁,将怀中的小纸条递了过去,低声说了些什么。
这是他那天从牧尧桌上拿来的纸条,上面写着牧尧对于修行的心得。
他虽然是外门弟子的讲师,但也是神相峰弟子,自然留了个心眼。
谁知片刻后,雾中传来神相峰主那淡漠的声音:“有何意义,云峰主看中的弟子,何时能轮到神相峰染指?”
张师愣了一下,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可是,我们总得试试……”
他等了许久,却无人回应,这才发现峰主居然已经离开了,只能苦笑一声,无奈往回走去。
古彦脸色苍白地看着牧尧,忽然一咬牙,说道:“我愿赌服输!”说着就要跪倒磕头。
谁知跪到一半,只觉一股无形之力托住了他,再也跪不下去。
“没必要。”
牧尧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
古彦不禁羞得满脸通红。
马修有些为难地望向云亦寒:“剑魄石碎了,此次成绩该如何评判?”
云亦寒微微一笑:“既然碎了,那便算他与平安同分如何?”
平安咬了咬牙:“这对大哥不公平……”
牧尧却道:“那也不错。”
云亦寒打量了二人很长时间:“我在坐忘峰等你们。”
……
……
此后的日子里,牧尧再也没出现过,不过这次没人敢说什么了。
他的事迹逐渐传开,不但剑心庐的外门弟子对他万分敬佩,就连内门弟子都对牧尧这个名字如雷贯耳,甚至给他起了个外号剑心庐的碎石人。
三个月后,平安顺利突破至望气境,离开了剑心庐,前往内门的温剑堂。
众弟子欢庆相送,毕竟能在半年内就突破到望气境,追平秋师兄和念师姐的记录,就连他们都感到面上有光。
张师心怀安慰,欣喜不已,连眼眶都红了。
平安依依不舍地回头张望,看见站在院落门口的牧尧,忽然嘴巴一扁,险些哭了出来。
牧尧对他挥了挥手,什么话也没说。
平安擦了擦眼泪,神情极为难过,但没有办法,只能跟着那位执事长老离开
牧尧在门口站了很长时间,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宅院。
然后便再也没人见过他了。
……
……
冬去春来,转眼又过一年。
有旧人离开,有新人加入,剑心庐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一批人。
古彦离开了这里,进入了温剑堂。
还有很多人进入内门,或者黯然下山。
只有张师还在,依然操着那口滑稽的潇湘郡口音,给新入门的年轻弟子们讲解法诀。
很少人还记得,他们有一位名叫牧尧的同门。
他在那间院落里足足待了一年半,渐渐被人遗忘。
两年期限马上要到来,只剩下最后几天。
这天晚上,张师的宅院中突然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牧尧还是穿着那身黑衣,看着一脸惊愕的张师,认真说道:“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