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短短几个刹那。
阴癸派上层菁英,便真如常威所言,尽丧于此!
除了那两百多个已被常威音波功震成白痴的铁骑会好手,方才还看似豪华的阴癸派阵容,已被常威一扫而空,只剩下祝玉妍、师徒,以及一个在远处扔铁环,没有靠近常威的边不负。
这结果,令祝玉妍浑身发冷,心头滴血。
手捂樱唇,神情复杂,却并没有多少难过。
至于边不负……
常威只一个眼神扫过去,边不负便噗嗵一声坐倒在地,浑身筛糠般颤抖着,一边两脚蹬地向后飞爬,一边惨白着脸庞,尖着嗓子嘶声惊叫:“别过来!你不要过来啊……”
边不负已被常威彻底吓破了胆。
这样的废物,已不值得常威出手。他看着,淡淡道:“儿,杀了他。”
咬了咬唇,忽然一抬手,袖中飞出一条雪白飘带,闪电般击向边不负。
那飘带看似轻柔,可打在边不负身上,却仿佛铁锤轰击一般,发出嘭一声爆响。
一击之下,边不负胸膛塌陷半边,两腿一蹬,就此了账。
“,你!”祝玉妍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
“师父,我们已经输了。”
仰起俏脸,看着祝玉妍,语气沉重而悲伤:“自在天魔武功盖世,三大宗师亦不过如此……师父啊,我们师徒两个想要活下来,只能听从自在天魔的吩咐啊!您不是教过我,若时机不对,当保存有用之身,以图将来吗?”
“儿你……师父还没有败,还没有到最后关头,儿你怎能如此干脆认输?”
祝玉妍虽然眼光一直不怎么样,识人不准,见机不明,但在武道上,好歹也是一代宗师,胸中自有一股强者傲气,哪肯轻易对常威俯首认输?
哪怕局面上已经一败涂地,可她还没有亲自与常威一战,只要她还没有败,阴癸派,就不算输!
没错,阴癸派的上层菁英,是已经尽折在此,但阴癸派势力仍在,中层骨干仍在,底层弟子仍在,便连长老,都还有韦怜香、上官龙等人。
而她祝玉妍,更是阴癸派的脊梁。
只要她阴后祝玉妍还没倒下,阴癸派便是遭受再重的打击,亦能重新崛起。
既如此,她又怎肯轻易服输?
“是输是赢,打过才知!”
祝玉妍收敛情绪,修长身躯不再颤抖,眼神亦恢复宁静,明眸之中,甚至隐隐闪烁湛蓝光芒。
瞳泛蓝光,正是天魔功催运至极致的表现,亦是“虚室生电”的征兆。
祝玉妍的修为,显然也已经跨入了“炼气化神”的初始阶段!
天魔**全力运转之下,一股无形力场,环绕在祝玉妍身周,她脚下的屋顶,都在那无形力场的作用下,吱呀呻吟着扭曲粉碎。
她那双被长袖覆盖的修长手掌,亦缓缓探出,若二八少女般雪白柔嫩的纤掌之中,已握上了两口通体湛蓝的短刃。
正是阴癸派镇派神兵,天魔双斩。
见识了常威摧枯拉朽的武功,见识了他那与不死印法极度相似,“借力打力、反弹攻击”的法门,祝玉妍知道,任何虚招,对于常威都是无效。
天魔飘带不必使出来,没有用。
一切花招都不必使出来,徒劳无功。
想要对付常威,容不得半点保留,必须在一开始,便拿出所有的真本事,全力以赴!
所以,已经很多年都只徒手对敌的祝玉妍,这一次,终于亮出了兵器。
“自在天魔常威,就让本后来亲自领教一下,你的盖世魔功!”
清叱声中,阴后身形如电,激射常威,横空掠过十余丈,天魔双斩划出匹练般的湛蓝光幕,瀑布般席卷常威。
“来得好!”
常威哈哈一笑,长臂一挥,万人刀冲天而起,天青刀芒宛若怒龙,绞入湛蓝刀幕之中。
铛铛铛铛……
绵密如雨的金铁交击声响起,火花飞溅宛若焰火,刀气碰撞的余劲四下飞溅,将青石地面斩出无数密密麻麻的裂口。
独孤凤、石青璇同时飞身后退,一直退出十多丈外,方脱离余劲笼罩范围。
亦是飘然后退,直至十余丈外。站定后,她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战团,美眸之中,满是担忧,不知是在担忧祝玉妍,还是在担心常威。
战团之中。
常威双脚稳稳屹立,寸步不移。天青长刀横斩直劈,斜撩反扫,招式看似简单质朴,却予人堂堂正正、无坚不摧、所向披糜之感。
阴后祝玉妍则身如飘絮,围着常威游走不休,瞻之在前,忽倏在后,偶尔甚至从常威头顶一掠而过。
游走之时,她天魔双斩极尽变化之能,刀光时而绵密不绝,如长河,似瀑布;时而一闪即逝,若惊鸿,似闪电。她刀势既有大开大阖、刚猛霸气,若猛将沙场杀伐,亦有水银泻地、阴柔缠绵,若女子拈针绣花。
一双天魔斩,在阴后手中,使出百般绝杀,千般变化。其刀法之强,实乃常威生平仅见。
不过,无论阴后如何变化,常威刀招,始终简简单单,质朴刚正,却又滴水不漏;刀势亦始终光明堂皇,如炽阳在天,看似高悬不动,实则光芒映照大千,无孔不入!
转眼之间,两个人,三口刀,便已交手百余招。刀锋碰撞的余波,已将长街方圆十余丈,斩得千疮百孔,遍地坑洼。
两边临街的房屋,亦被刀劲波及,墙壁遍布裂痕,内里梁柱接连断裂,一栋栋房屋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倒下常威先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