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出枭雄,末日出妖精!
五洲生民现在什么都缺,唯独不缺强韧的神经。发生即真实,存在即合理,正确面对就是。
唐玄点头,用沉默表示对温笑所说的赞同。同时,他目光仍旧深深望着远处,极远处。
若无意外,恐怕还要老长、老长一段时间,才能来到树的近前吧?
还恐怕那时候,众人极目前方,也仅仅是它一小块嶙峋的树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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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万事万物都不是独立存在的。虽然大宇核心,没落星球内部的动荡,因其本身被刻意封闭无法引起星空之上的变化,却足以让星球内部的某些地方无法平静。
道隐归藏李元真的狂喜不必细说,最近他一直沉浸其中。而道隐归藏之外,原本亮蓝色的北昆仑上空,这些天开始越来越多投射出金灿灿的光。
宛如亮蓝之上,藏着一座发光的金山一般。
亮蓝色之内,是一片令人惊心动魄又让人心旷神怡,心神宁静的世界。
无边的白色雾气,来回有限的游荡;雾气波动中,无数尖尖的东西,若隐若现。只有当雾气伏低打着旋四散的时候,才能隐约看出那竟是一座座塔尖。
青灰色的塔尖下,门户带着丝丝雾气,黑洞洞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而白云遮蔽,浓郁翻滚,更让人看不出这塔究竟多粗、多高。
无数雾气中,无数塔尖环抱着一块飘荡在白云之上的青石,石上有座庙宇,庙宇之前坐着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和尚。
老和尚头上满是斑斑点点的戒疤,果然是个和尚。
“念,无念;无念,念······”,声音沧桑,时断时续。
念字出口,青石庙宇以及塔尖,发出灿灿迷蒙的金光,就连白云都被这种神圣染成金色。
不念之后,所有一切归于沉寂。
老和尚就这么重复,重复着,浑身上下丝毫不动。整个空间都在这个有规律的声音中,乍明乍暗。
明时,带着普渡众生的悲悯,似乎心存万物万灵;暗时,一切都失去了生命的颜色,似乎比灰尘,磨灭的更加彻底。
道隐归藏化外法圈巨震之时,这片存在于蓝天之上的空间,同步共振。
与环境浑然一体的呢喃声蓦然停止。
老和尚睁目,清彻的目光射出老远。这种湛然神光根本不该属于这副行将就木,干枯满是褶皱的躯体。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这么看着。但整个人的气势却在一瞬间膨胀到了极致。
老和尚身上原本厚厚的一层灰尘,轻轻滚落青石地面,随着白云远去,消失在白云深处。他的目光随着滚动的灰尘,目送其远去,似乎怜悯其飘荡无依,怜悯其痛失家园。
老和尚白色僧衣如雪,即使灰尘无数岁月的浸泡,也无法使其失去原本的颜色。似乎他的法衣,也彻彻底底的做到了:不忘其所始,不求其所终。
他仍然盘膝坐着,身躯挺得笔直。枯槁的身躯渐渐丰满起来,岁月的痕迹似也随白云远去。面色红润,戒疤鲜亮,僧衣如雪,皮肤白皙,双目清彻湛然,丰神绝世。
白云旋转着向他涌来,迅速而柔和的形成一朵白色的莲花。
莲花旋转,拖着其他无处归依的云雾丝缕,整个世界都旋转起来。
之后便金光大盛:塔尖、塔身、云雾、青石、庙宇,一切皆成金色,神圣而凛然;柔和而慈悲。
金光中,莫名而荡涤神魂的诵唱声游荡着,庙宇牌匾也发出迷蒙的金光:宁古塔群-镇神寺!
金光中,云雾莲花拖着生气盎然的僧人缓缓升空:“岗萨启呵······守塔僧······念”!
岗萨启呵,似乎是一座山的名字,五洲公认第一神山。也是唯一一座以“神”字冠名的山。但现在看来,这似乎不是一座传统意义上的山,更像是一个世界,一座存在于昆仑之上,蓝天之上,世人无法企及的世界。
这座世界,还有宁古塔群,还有一座煞气十足的小庙-镇神寺。
世界慈悲,白云忧伤,塔群悲悯,唯独这座小庙,煞气冲天,怨气盈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