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消散,神意未灭,神意没了根本,也会消散,但消散之前,惟一之愿,便是看到规则消散,众生无苦,天下再无纷争的场面。
不甘心、狂怒、甚至以牙还牙也好,睚眦必报也好。规则灭神,换来就是神全力的反扑,这没什么不妥。
而此时五洲众生:或碌碌一生,挣扎于环境;或修者一世,难获自由;天纵絶艳的大宇至上之人,头上无时无刻悬着把规则之刃,生死由人。
天地无情,规则无情,以奴役众生为乐。
诸多的限制,贫、病、哀、思、恐。。。哪有自在可言。
就是庄广陵那般心境潇洒,不着于物,不动于情。自身倒是清净自在仿似高人,但对生灵无利,于苍生无补,到最后,一抔黄土,掩埋了所谓的潇洒,更显凄凉。
也正是认识到这一点,庄广陵才毅然决然的找到并死皮赖脸的跟着唐玄,既不说原因,也不说其他。
他在等,等一个机会。
他并不想做一个以潇洒名传后世,但实则麻木自己,逃避现实的人。他想在有生之年,求、盼、愿、斗,得一个真正的大自在。
悟了,便去做了。
入世并不是动了尘心,而是领悟到了更高层次的自在。
懂因果,明事理,心正而行事果决。总是躲着避世,自在了自己,终有一天,才会后知后觉:呃,原来都是掩耳盗铃、玩弄自己,娱乐世人。
悔意不说,就不存在么?
自在不可勉强,环境真实存在。唯有心灵充分宁静,周围全无压力,才是最大的自在,不掺假更非自欺欺人。
五洲发展到今天,生灵进化到现在,虽苦,但务实。
真是客观存在,幻是心灵宁静。
精神上或有寄托,但真便是真,幻就是幻,相辅相成,不可或缺。
自性无挂碍当然好,但那是你自己的修行境界,除了获得一片赞赏誉美之词,于苍生,格局,后世何干?
唐君生大声道:“二位上仙,可否放我侄子唐玄出来”?
话声打破了宁静,而说出“上仙”二字之后,唐君生不由得又出了一身冷汗,风吹过,身体一阵的寒冷。
“你侄子?你个老小子,占我便宜么”?井蛙道。
“蛙蛙,不要乱讲。这位先生,唐玄先生,是我们尊敬的人。您放心,安然无恙,立马送出”。夏虫制止了井蛙继续嘟囔,声音传来。
“虫虫,你真舍得”?井蛙叫道。像是一个发了火的孩子。
“千年缘尽,散便散了。赐我等魂壳,此恩不忘”。夏虫声音悠悠,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在四周游荡着。
“好吧,你老大,你说了算,你还真是,真是。。。。”井蛙声音依旧不满,只是这真是后面的话,却并未出口。
在场诸人皆楞:对唐君生用您?唐玄先生?尊敬的人?他到底在里面干了什么,有如此礼遇?
猜测纷纷,共识只有一个:眼前波澜壮阔,声势惊人,鳞次栉比的万星堆,之所以现世,恐怕和唐玄先生,有着极大的关联。
层层叠叠的楼阁,缓缓移向两侧,一条金色大道,上面铺着鲜红地毯,笔直延伸。
金色大道,台阶层次分明,坡度极缓,利于行走。
三道朦胧的身影,由朦胧,逐渐清晰,步履轻缓。
唐玄双臂搂着姜剑眉与萧红颜,二女更是死死的扯着的他的衣襟,似怕失去。
身形所过之处,金色两道两旁,各种不知名的鲜花盛放,即便相隔数百米,花香阵阵,依旧缭绕于众人鼻端,沁人心脾。
身形所过之处,礼炮声轰鸣,更有凭空生出的万千彩带飘扬,彩旗猎猎。缤纷的花瓣,从天而降,落在三道缓缓向下走的身影之上。
三千多亭台楼阁,发着光,上面的星光不再闪烁,而是常亮,沙漠深处,一片通明。
场景宏大,壮丽,比之从前,最盛大的欢送仪式,都要奢华,壮丽,自然,百倍,千倍,万倍!
在这荒凉的沙漠中,分外的不真实。
众人拼命的揉着眼睛,大张的双嘴:那便是唐玄先生么?绿洲卫对唐玄并不熟悉,但眼前无疑是被尊敬的“唐玄先生”。
龙笑梅嘴角挂着笑:“他到哪,都有些与众不同呢”。满是血痕的手放松,手中钢缆骤然回缩,最后发出喀的一声脆响,扣在沙漠车的保险杠上。
于凤清眉开眼笑,一炮双响,搂的这么紧,肯定是“出事儿”了,好事儿,特别的好!
唐君生无语,高兴又心酸:侄子一个抱俩就可以?我叫一声笑梅,便要被虐,命啊,命!
“诸位,初见开心,再见开怀!下午好”。唐玄望了望天,微笑道。
笑容如春风,在背后强大的彷佛幻境一般的背景光的照射下,醉了沙漠,暖并恍惚了眼前众人,男人也不例外。
众人保持着呆愣的姿势,目光呆滞的随着唐玄的身影转动。姜剑眉与萧红颜虽美,但眼前的这个男人,却牵扯了他们全部的心神。
“对了,还有三个,还给你们”,夏虫轻声道。
周天的美,伴随着唐玄在众人眼前停止的脚步,持续几秒之后,便散了。
又有三道身影,凭空飞出,张牙舞爪的从天落下,扑进黄沙之中,半晌爬不起来。
“裴先生,金先生,火刑天,你们,你们。。哈哈哈”。司马陵大笑着,望着狂吐嘴里沙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