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了些东西,又与姚贾联络上了,就想着提前去到楚国。在走之前,我去到华阳宫中,与她告别。
一走进宫中,帷幔散落,只觉昏暗无比,我走过凌乱的地面,才在内室看到华阳无力地瘫在座椅上,她一脸憔悴,没了往日的华贵和荣光。她见我来了,才勉强地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走到她身边,有些不忍,道:“华阳,你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
“高渐离他恨我。”华阳似是带着哭腔说道。
“他怨你的身份。”
“他宁愿和秦宫中的宫女在一起,也不愿看我一眼,我一触碰到他,他觉得恶心。”华阳有些绝望地道。
想着那日高渐离所托,我也知道这种事最无法说,只得说:“华阳,你这样的人物,怎会因为高渐离作践自己到这般地步。”
“爱一个就是这样,你也有过那种感觉吧。”华阳无助地望着我。
“可你真的不必如此。”我冷静地说。
华阳摇摇头不知该如何。
“我要走了。”我不舍地说道。
“去哪?”华阳似是回了些神看向我道。
“楚国,间者。”
“你这样的女子,要当心。”华阳有些担忧道。
“放心,这战场上的事我有分寸。倒是你,让我不放心。”
“这人心,感情是最难测的······”
“我自是不会用心。”我笑着道。
“那最好,就不会伤心。”华阳颓然道。
“你要保重。”
华阳点点头,轻声道:“其实我知道了,可有些事却不能改变,认命也好。”
我望了她一眼,只好走了,华阳是无奈了,他那样高贵,倔强的人,怕是对自己的无能为力屈服了,之后的路途怎样,谁都说不清,我只想在看看那个华贵的不可方物的公主。
我和凤凝想行一步,化作商人的模样进了楚国都城郢寿,半日之后,按着姚贾给的信息找到了茶室,进了店中。
“姑娘要喝茶?”店家走了上来问道。
“找人。”我轻声道。
“姑娘是?”
“秦凤荧。”
“姚贾大人已在暗室等候了。”店家自然地说道。
他引着我进到暗室,一到里面,他就退了下去。
我看了看姚贾,坐了下来,道:“姚大人,可是按我说的都准备妥了?”
“一切以大人要求备妥。”
“姚大人办事真让我放心啊。”
“大人做事,姚贾也是安心的很,这里的茶室就是我们日后私下联络的点,要是有事,就差人告诉方才的店主老王,最好日后还是不要亲自过来,免得暴露。”姚贾叮嘱道。
“好,日后有事我会让凤凝过来。”
商谈后,我和凤凝先从正门光明正大地走了出去,姚贾则等了好一会儿,才从后门悄悄地走了出去。
楚国朝堂,因着赢了这一场小仗,都高傲了心气。
楚王在殿前高兴地说:“诸卿家,此次楚国大胜,可真是长了我楚国的脸。”
“大楚天威,陛下英明。”臣子夸赞道。
项梁站出列,道:“陛下,秦军未退,臣认为我军仍需集结兵力,严阵以待。”
“大将军说的是,楚军还是要准备的。”
“臣认为项将军应该统筹各方兵力,而各族也应出族兵和粮草策应。”景暄站出来说道。
这楚国向来分治,这地方势力和财富有时远远高于王室,这也是使得楚国这样一个泱泱大国却无法聚集一支强大的军队抵抗秦军和富强起来,景暄想借着这个机会,整肃楚国的政治弊端。
“景暄和大将军真是有心了。”楚王笑着说。
老令尹昭恤不满地皱着眉道:“楚国刚战,需缓一缓,现有大将军练兵还是要的,只是也不用这么急的调动族兵和粮草。”
这各家的兵士和粮草可是每一族的心头肉,老令尹自是不愿割去,一些氏族也是如此想的,都纷纷赞同老令尹所言。
楚王见此局面,思虑了一会儿,道:“我看老令尹说的也有道理,大军先由项梁统帅,昭萄为军师如何?”
“王上圣明,这景暄上卿这一战出力甚大,臣觉得上卿可休养一段时日。”老令尹道,毕竟这景氏的势力已经够大,还有一个盛名在身的景暄,若是不打压,怕是日后不好过,昭恤也顾不得那许多,照着以往的样子减少景暄手中的权力。
楚王竟是同意了,毕竟一个臣子如此,对一个王来说,还是很危险的。景暄就算有通天的本事,在这朝堂之上,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了。
景暄下了朝,心中烦闷,就拉着景祺去到郊外骑马。策马飞奔了许久,景暄才停了下来。
景祺在一旁看着自家大哥,劝道:“大哥,今日之事你也别气了,这楚庭这样的事也不少见。”
“可如今国难之时,王上仍想着权衡朝堂,大臣仍想着打压能人,岂不荒唐?”
“大哥,楚国都多少年了,这也是没法子的。”
“我就想借着这个机会整顿朝野。”景暄不甘道。
“大哥。”景祺望着自家大哥却是不知如何劝慰。
好一会儿,景暄叹了口气,道:“罢了,先由项梁练兵也好,总比旁人让我放心,另外的事只能日后再说了。”
“是啊,大哥,你就放松几日,他日更好地击退秦军。”
他们正聊着,一个女子,穿着一身正红衣衫,骑着一匹枣红色的烈马奔袭而来,她骑得飞快,身后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