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明月竟然是严首长的女儿,这……以前怎么没听她提起过?”
“这话怎么说?咱也没问过啊!”
“你们说,严首长刚刚那模样,会不会把明月给调走了?”
“这……”
孙皓麟的病房里,老鹰几个凑在一处,谈论的却是隔壁的严北月。
他们谈论到最后,同时看向了躺在病床上的孙皓麟。
“我谢谢你们,还记着有我这个病人。”孙皓麟朝他们翻了个白眼。
“嘿嘿,老大您这话说得就客套了,”兔子坏笑着凑了过去,“快给咱说说,明月不会被调走吧?”
“……”
得,这哪是还记得他是个病人?
这摆明了是想起来他应该是知道严北月的身世背景才过来套话的!
“有可能。”孙皓麟懒得理他们,说完这三个字之后就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想再理会他们的样子。
“不会吧?明月走了以后就没有零食小饼干了!”
孙皓麟的眼睛虽然闭着,但是……
嗯?
也对,要不是有个姑娘在,他真想不起来买这些东西。
“以后出任务又没有医疗后援了。”
是啊。
就像他这次受伤,要是拖到任务结束回医院再取弹,怕是要剜下来一大块肉了。
“你说明月以后会被调到哪儿去?我想去看她了怎么办?”
她会被安排到哪儿去呢?
野战医院还好些,要是去了军区总院就麻烦了,离得太远了。
嗯??
麻烦?
孙皓麟猛地睁开了眼睛,对着那几个还凑在一起的二货战友吼了一句:“没正经事儿了?回去写报告!别跟我这儿磨叽!”
“……”
“老大那你好好休息。”
出了病房,兔子朝房门里努了努嘴:“老鹰,你说老大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老鹰回想起之前去孙皓麟和严北月住过的房间里那医药箱看到的画面,呃……
那凌乱的床铺、湿哒哒的衣服、还有角落里一件撕碎的连衣裙。
艾玛,他看着都觉得不好意思!
“老鹰,咱说老大呢,你的脸红个什么劲?”兔子狐疑的看着他,眼中写满了不理解。
老鹰干咳了两声,摸了摸鼻子说:“老、老大应该是……”
他有点儿说不下去了。
这话让他怎么说?!
兔子突然一拍手,坏笑着说:“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老鹰竟然觉得自己松了口气。
艾玛,不管你是怎么明白的,不用我解释就成啊!
兔子继续说:“老大是在想怎么再变一个随队军医来!”
“……”
孩子,你没救了啊!
-
严北月包扎好了伤口,低着头也不敢去看严穗丰。
严穗丰拿着一袋口服药外用药,仔细的对照着医嘱看说明书。
空气在父女两个之间凝滞,好久都没人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严北月终于抬起头看着严穗丰说:“爸,我不想……”
“不想什么?”严穗丰头也不抬的说,“报告还是要写,伤的是左肩又不是右肩,不许娇气。”
“呃……”严北月眨了眨眼睛,茫然的看着严穗丰。
她……
她要说的不是报告的事儿啊!
“爸,我是想说,我不想……”
严穗丰再次打断了她的话:“我看孙家这小子是越活越回去了,怎么把你训练成了这熊样?”
“……”
父上大人您到底想说什么?!
别这么吓唬我可以吗!!
“行了,你也不用住院,”严穗丰说着站了起来,“回去吧。”
“回、回去哪儿啊?”严北月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声音中都带着颤抖。
这就让她回家了?
老大,在线求助啊!
哦不对,老大住院了……救不了她了。
严穗丰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你不回驻军?有假吗?”
“假……”严北月呆呆的看着他,“没、没有啊。”
“没有你还不跟你的战友一起回去?还让我单独送你?”严穗丰一指窗外。
严北月顺着他的手指看出去,正瞧见老鹰他们已经朝着停车场走去了。
“爸,您是说我可以回血刃?!”严北月不敢置信的看着严穗丰,因为太激动,她腾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看着女儿脸上的喜色,严穗丰心中哀叹不已。
儿子遭受意外后,他想过把严北月老老实实地拘在自己身边。
他试过一切能用的办法,甚至不惜在她的档案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污痕。
但是她……
这死丫头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他默许,她能去非洲?
如果不是他默许,张院长能把她调去血刃?
他想用自己冷冰冰的态度让她小心谨慎,但是……
罢了罢了。
总归是自家孩子,他还能真的折了她的翅膀?
“不回血刃你想去哪儿?野战医院?”严穗丰瞪了她一眼,“就算你想走,也得给我时间安排吧?是你说走就走的?”
“不不不,”严北月的笑容格外灿烂,她直扑向严穗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爸!我才不想回野战医院呢!我就在血刃挺好的!真的!”
看着女儿的笑脸,严穗丰却一点儿都笑不出来。
这在刀尖上行走的行当,让他怎么能笑出来?
看着严穗丰面露悲色,严北月的眼角也有些湿润。
没人比她更能明白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