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我来说也很难,我以为等到的会是幸同光或者王纯良,可没想到会是你。”柳慕白同样叹着气道。
孙大柱试探着道:“要不放我过去?就当没看见我?”
柳慕白在这一瞬间竟有点心动,但旋即他的剑心澎湃,还是摇头道:“算了,谁都一样。”
“等到你更好。”柳慕白又补充道。
孙大柱憨厚的笑了起来,如沐春风道:“那如果在碰见了他们呢?”
他们自然指的是幸同光和王纯良。
柳慕白战意激昂,睥睨气势尽出:“那就一剑剑的试过去!”
孙大柱收聚心神,调动体内真气,将手放在最容易摸到剑柄的地方,准备出剑。
……
……
从太白峰上下来,其实并不是只有那一条路可走。
柳慕白等在大道上。
何流和楚含芙走的是那条林木茂盛,山色青翠的林间小道。
而王纯良则是走太白峰的山脊处,在怪石嶙峋中隐藏着的小道。
这条道路多山石,而少了林木花草。极目望去,这山色与另一面的青翠迥然不同,端的是险峻异常。
王纯良艺高人胆大,他在乱石中不断展开身法跳跃,这条险路被他走的是如履平地。
只是在前方分成了两条路。
该选哪一条,这是个问题。
“乱石丛中分出了两条路,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王纯良看着眼前的两条路,不由得目色迷离,自言自语道。
“王师兄,让师弟帮您探一条路如何?”
王纯良听到身后突然有人说话,回过头看去,是张孺到了。
这张孺是被归云弟子戏称为“太子军”中的领袖人物,其父亲为中书郎张白圭。
王纯良看着这些附庸风雅的官家子弟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拿一把折扇,就很是来气,再如何装成fēng_liú才子的模样也无用,说到底不过还是一介武夫,就眯起眼道:“师弟不冷吗?”
张孺显示出了他极好的涵养,对王纯良暗讽的话也不恼怒,脸带笑意道:“这就不劳师兄关心了。”
王纯良说过这些话也无心思多费口舌,就直言道:“师弟打算如何帮我?”
张孺将正在轻摇的折扇唰的合起,拍打着掌心笑道:“当然是帮王师兄下去了。”
王纯良听后同样开心的大笑起来,笑声经过山壁的回荡,一圈一圈的扩散到最远方。于是他忽然想到,原来还是因为他太寂寞。
……
……
“那我们遇上了你,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何流想这位极具正义感的他口中一直称呼的“幸师兄”,想必不会有什么放水的意思。
幸同光认真思考过后,一本正经的答道:“其实是幸运。”
何流无言以对,这应该是幸运,他们练习的五才阵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楚含芙听后更急,毫不留情道:“废话太多,先打一场再说!”
何流也很无奈,无辜的看向幸同光:“幸师兄,就不能通融一下?冲咱们这交情?”
李清远闻言也用祈求的眼光看着幸同光:“幸师兄,咱们可是一起流过血,一起打过架,一起喝过花……”
那句话还没说完,何流赶紧拉住,李清远会意,住口不提。
楚含芙脸色更加冰冷,哼哼着快要爆发。
幸同光尴尬道:“含芙,别怪我。”
楚含芙扭过头,不再理他。
幸同光只好抱剑弯腰行礼道:“请。”
何流给几人使了个眼色,迅速散开,做出群殴之势。
幸同光委屈道:“哪有五打一的。”
何流与李清远嘿嘿一笑,拔剑指向幸同光,将刚才的话还了回去:“幸师兄,别怪我们。”
幸同光只顾摇头,轻声道:“五打一也不算麻烦。”
楚含芙最看不惯幸同光这副自信的样子,向何流使了个狠辣的眼色。
何流明白,女人之怒,最是可怕。
他们几人站的不是已经习练熟悉的五才阵型,而是看似杂乱无章的散兵游勇、要做一哄而上之势。
这是要做迷惑之举,五才阵若是被人先看出了端倪,就少了几分威力。所以楚含芙的意思是要在战斗僵持不下时,突然阵成五才阵,让幸同光来不及反应,也来不及思考,只能被动的防守,这样才能将五才阵发挥到最大威力,才能取得一丝生机。
楚含芙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怨气,这股怨气在心中积郁已久,虽然临莱峰上幸同光以巧言蜜语将这股怨气压下,但今天幸同光出现在这里,要做拦路的事,彻底将这股怨气勾了上来,并且快速放大。
于是楚含芙怒不可遏。
楚含芙急冲上来,先拔剑使出了一招雨打芭蕉。
雨打芭蕉使的是幸同光教给她的剑意,长剑极速快攻,如千万滴雨点同时坠落在芭蕉叶上又弹起的朵朵水花,这一剑攻势密密麻麻,从四面八方齐齐刺去。
但作为硬生生将原属于清风徐来体系的这一招雨打芭蕉改了“徐”字真意的创始人,幸同光并没有手忙脚乱,反而是毫不费力的一剑剑都挡了下来。
“含芙,当年我教你的这招剑法用的真是不错,原来你全都还记得。”幸同光甚至有闲工夫分出心神说话。
楚含芙却说不出话来,此时的她是已经快要达到其本身速度的极限,哪还有闲情逸致聊天呢。
只是听完这句话,她心中的怨气更盛,比刚才更密集、更猛烈的剑使了出来,全都倾泻在幸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