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流看那人沉默不语,知道他的这番说辞多半是被认同了,于是决定再将主动权握到手里一点,说道:“师兄还有什么疑问吗?”
那人道:“人之奇遇,本无定形,强求不得。既然你能得此仙果之助,看来是也该与月华剑有缘,只是月华剑作为当世第一宝剑,以后你可不要辱没了它的威风才好。”
何流这时才舒了一口气,他的这一危机算是过去了。
那人又交代了几句,都是些虽然何流他得此天地灵果之助,改造自身天赋异禀,但也不可荒废时日,骄纵自大,还是要勤加苦练,追求武学大道之类的话。
何流应承着离开了这岭峰。
那人并未离去,等到何流已不见了踪影,转而去往岭峰的背面。
那背面有一处低凹处,站着一人,似是已在此等候良久。
“爹,他所说的话,您可都听见了?”那人道。
这低凹处站着的原来是归云山庄之主,何流不知道他与那云轩师兄的对话已尽入这庄主的耳中。
“轩儿,你不该来的。”庄主失望道。
“爹,该来不该来,我总归是来了,这件事情,总要有人去出头的。”叶云轩沉声道。
“那也不该是你啊!你可知那孩子代表的是什么?那可是生而御物啊!如此天仙之资,实在不应该让他对我们归云山庄心生嫌隙啊!”庄主一想到御物这一境界就痛心不已,多少绝世武者无法突破的境界,却在这少年身上奇迹般的出现了,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却是代表着无限的可能啊!
“爹,听他所述,那红色的果子应该是传说中的朱果,那大蛇想必就是守护仙果的异兽了。”叶云轩道。
“不错,归知堂中有一部记载天下奇闻异事的奇书,名为《百草见闻录》中记载,深山多灵果,有异兽守护。其中提到过一种名为朱果的,是百年开花,百年结果,其形状小巧,色泽圆润通红,服之可凭空获甲子之功。但其旁多有异蛇守护,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名为箕蛇。这也就是为何他说那山谷中无水无食的缘故了。”庄主看着叶云轩又接着道。
“虽异蛇身有奇毒,但朱果为天下大补之药,自是能抵抗这毒性。而这异蛇也需要靠朱果吸收而来的天地灵气来修炼,所以天下万物相生相克,这是自然之理。蛇血性阴,而朱果至阳,二者相遇使得阴阳相调,同舟共济,所以才不至于未炼气而食朱果落得被药性冲毁经脉的下场。而无害自然是有莫大的收益,两者不能转化为真气存在,却也补足了他先天所亏,拓展了经脉容量,自此才有现今如此之姿。是因祸得福了。”
叶云轩也想通了此中之关窍所在,感慨道:“爹,你说这就是命吗?”
“轩儿,你大可不必妄自菲薄,时也运也命也,非吾之所能也,但先人以凡姿行修炼之举,本来就是逆天而行,正所谓勤能补拙,只要一心修炼,定可有一番成就。”庄主沉声道,这却是在教训了。
叶云轩默然不语,似是心底还有芥蒂。
“那少年被两大奇物洗经伐髓改天换地之后,又遭遇苏铂维以五星煞灵阵聚集的天地灵气的入侵,身体内隐藏的潜能才充分激发出来,而由于他的经脉异于常人,所以才能在那种情境之下依然存活下来。这就是容量的问题,普通人如一碗之量,而大多数炼气者也不过是如木桶大小,那他就是如大江滔滔。这时天地灵气的到来正是恰如其分,随着体内天地灵气的增长,境界也在稳步迈进,只是他浑然不知罢了。到最后,他一举入御物,以月华剑杀了苏铂维,五星煞灵阵停止运转,天地灵气又从他体内散去,他的境界缺了支撑又陡然直落。但是,那可是御物啊,在如今江湖中武学境界已经停滞不知多少年的时代,御物是那些不出世的老怪物才孜孜追求的奢望。可现在他就有了根基,势必要推动整个江湖中武学境界的发展。纵使你说自己争取抑或得天所授也罢,总之,他能为我们带来曙光,而我们只能在他的照耀之下散发出我们自己的光和热。”那庄主却不理他,仍自顾自说着话。
叶云轩虽心底不甘,但让他以一己之力推动整个武学的进步,他自认为也没有这种才能,于是黯然的说道:“爹,我明白了。”
庄主知他所想,也不催促,在这冷月凛风之下还是让他自己想明白为好,于是道:“言尽于此,轩儿,你自己待一会罢!”说罢,运气行功,从这岭峰上一跃而下,几个闪落间以消失不见。
叶云轩随地而作,望着远方漫漫长夜里的浩浩远方,嘴里啐了一声,也运起轻功从砚岭上往山下去了。
后山一处不知名的普通客房之内,一簇若明若暗晕发着昏昏欲沉光焰的烛火在摇摇欲坠。烛火两旁坐了两位面色凝重的人物,那暗黄色的焰光更映照出了气氛的剑拔弩张。火焰也在这微弱的无声气流之下攒动着,好像稍稍加重一丝气息,就要熄灭一般。
“你确实不该来的。”一位看不清模样的人在对面说道,其声音刻意的沙哑,显然不愿露出他一丝的本来面目。
“我该不该来,也已经来了。”显然这位早已经被这样的话教训了一顿,这时又听到如此说道,登时无名火起,微怒道。
“令尊眼光何等毒辣,你那点心思,是瞒不住他的,所以说你不该来此。那少年早几日在藏剑园中已露了那么一手,肯定是被视若珍物,你再去细细盘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