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维梁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在用心倾听,一时成就感大增,继续说道:“我认为还没有。因为我们的军队,主力还是步兵,行动靠双腿。而据我所知的是,田间老农下地干活,都不是用走路的,而是套上牛车,既节省力气,又能载重,一举两得。”
“照你这般说法,我们大宋就该以骑牛的骑兵为主了?这样才算发挥了农耕的潜力?”马上有人怪声怪气的反驳。立时惹得满堂大笑。
折御卿也是乐得前仰后合,“这位老先生是洋州鲁成业,平时说话也是这般阴阳怪气,你倒是不用见怪。”
“为什么不行呢?”孙维梁很单纯,很无辜的反问了一句。
“小朋友,我教你一个乖,”鲁成业洋洋得意道,“打仗之所以骑马,可不是为了节省士兵的体力,而是为了借助马力提高移动速度,从而实现更快的机动。牛的速度比人快不了多少,骑牛打仗,贻笑大方啊。”
“很好,”孙维梁鼓掌道,“要我们大宋非要跟契丹比速度,这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速度本就是契丹的最大倚仗。若我大宋拥有能够匹敌契丹的速度,我想,折帅也不需特意组织大家在这里讨论如何对敌了。骑兵对骑兵就好了!
牛的速度是慢,但牛也有马不具备的特点。牛的特点就是耐力!契丹既然能够在战斗中充分利用马的速度,实现其军事上对我大宋的碾压。那我大宋为什么不能挖掘牛的潜力,将牛应用在战场之上呢?”
“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宋辽大战就在眼前,现在开始训练战牛参战,怕是晚了些吧。”又有人出口说道。
“这位是浔阳桑德有。”折御卿轻声提醒孙维梁。
“在普通人眼里,当然是晚了,”孙维梁说道,“可是在工匠眼里,一点都不晚。”
“喔?”这下折御卿都忍不住说话了,“你又有新的玩意了?”
“不好意思,”孙维梁笑道,“这东西太大,不要说我家穷,造不来,就是举孙家之力,要造出来,也是差得远。”
折御卿震惊道:“什么东西如此奢费?”
“朝廷的钱粮可是有限的,不可能浪费在无用之物上。”
又有人说话了,但此时折御卿却没了给孙维梁介绍人头的心情。他知道孙维梁的能力,孙维梁前后拿出三件物什,件件都是军中的大杀器。这次孙维梁在众人面前说出来,显然对此极有信心。花费越大,威力自然也是越大。
“钱粮的事且放一边,你就说,你那东西造出来,威力几何?”折御卿问道。
孙维梁故作掐指算计,半晌说道:“别的不敢说,拿下幽州城,应该没有问题。”
“放屁!小子大言不惭!”孙维梁话音刚落,便有人气急败坏的站出来,连起码的风度也忘却,破口大骂。
“这位是渭南魏烨男,祖上三代都在朝为官,可是官宦世家喔。”折御卿又有了介绍人头的心情,笑嘻嘻的,丝毫没有责怪那位魏烨男当庭骂街的意思。
“我怎么大言不惭了?至于放屁一说,当然谁说大话谁放屁。我不争辩,在座的眼睛都是雪亮,都在看着呢。”孙维梁更不会恼怒,笑着说道。
“皇上亲犯锋镝,举国之力,尚不能拿下幽州,你一黄口小儿,却敢夸口拿下幽州,不是大言不惭是什么。”魏烨男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大声说道。
“这又能说明什么?”孙维梁笑嘻嘻的说道,“难道皇帝败给契丹,我们大宋军人为了照顾皇帝面子,就不敢赢契丹了?”
“小子不要避重就轻,幽州城城墙既高且厚,关隘众多,又有契丹重兵把守。你凭什么敢夸海口拿下幽州城?”有人帮魏烨男说话道。
“这位是叶县公仲同,与魏烨男是要好朋友。”折御卿的介绍跟的很是及时。
“关隘之所以能够成为关隘,靠的就是居高临下,地形逼狭,进攻军队无法展开攻击面。我的这一设计,正好帮助进攻方克服这一难题。可以这么说,只要我大宋军队有能力打到幽州城下,在幽州城下摆出我这巨型机器。拿下幽州城,不过一天时间。”
“吹牛不上税,反正这东西现成拿不出来,还不是由得你吹。”公仲同不屑道。
“实物没有,设计图纸我却是带来了。”孙维梁看着折御卿,“不知折帅可允许我现场展示?”
“有什么不可吗?”折御卿笑问。
“折帅不需要保密吗?”孙维梁反问。
折御卿一凛,当即站起,“散了,都散了。”
“孙维梁跟我来。”折御卿吩咐道,“何振东也一起过来。”
“好唻!”何振东响亮的回答。
孙维梁心头暗喜,自己的准备工作果然奏效。只要自己拿出图纸,折御卿为了保密,自然不能继续下去。自己这进入帅府的第一关,就算结束了。
当初孙维梁考虑进入帅府可能遭遇的刁难,这舌战群儒的可能,孙维梁是考虑过的。孙维梁虽然能言善辩,可要引经据典的来,孙维梁自然不行。未免出丑,孙维梁只有发挥自己优势,扬长避短。
“你这张图纸,画的太过复杂,我看的眼晕。”折御卿拿着孙维梁呈上的图纸,看了半天,抱怨道,转头看着何振东,“你是我的监造使,你可看明白了?”
何振东苦着一张脸,说道:“我是个耍枪弄棍的粗人,大帅非让我管监造,本来就够难为我了,还让我看懂这图纸,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大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