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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祚的视线又落回被他扔在一边的那本书上。
罢了,罢了,当年的小姑娘长大了,多了些无伤大雅的小爱好,自己忍忍也没什么。
这么想着,原祚还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笔,边翻着那本书,边记下了一些东西,若是此时有人见到了,定会以为他手里的是什么卷宗。
只是此时也没人看见就是了。
他的院子向来不许人接近,一个贴身伺候的小厮被打发去寻话本了,一个经常在身边的心腹被打发去寻写话本的人了,此时的院子里只剩一片寂静。
等原祚写满了一张纸,才算是彻底把这本书看完了。
他看着纸上所写的内容,出现最多的一个字便是笑,温柔的笑,宠溺的笑,无奈的笑……
他侧头刚好可以看见梳妆台前的镜子。
看着镜子里面无表情的人,原祚扯了一下嘴角。
镜子里的人也和他一样扯了一下嘴角,那模样,原祚一看就立即抹平了自己嘴角的那点弧度。
果然还是这样的表情看着顺眼,一个男人要笑那么多做什么,轻浮!
原祚看着手里的纸,把它揉成一团扔进了废纸篓里。
想了想,他又把那本书收了起来,看起了一本案卷。
只是不知是不是和他做对,他看的十个案子有七八个,不是因为丈夫养外室被妻子杀害,就是妻子偷人被丈夫杀死,还有互相偷人结果在同一家客栈遇到的。
想到表妹对自己的态度和外面的传言,那些案件仿佛都有了他们两人未来的影子。
原祚一脸郁气的放下手里的案卷,想了想,换了身衣服,去了典狱司。
他上次之所以在半路被叫去,是因为刑部那边突然移过来了一个犯人,他犯的罪倒不重,私印禁Ⅰ书,但他攀扯出来的人却是很不一般,当今的二皇子,也就是原祚的胞兄,因为事情涉及皇家,便被移到了原祚手里。
一个私印禁Ⅰ书的竟然会和当今皇子扯上关系,这听起来十分荒唐,但是此人偏偏能拿出印了二皇子私印的书信以及信物,于是才有了原祚匆匆被叫去一事。
原祚是典狱司的掌权人,而牵涉的又是他的胞兄,此事一眼看去便像是在挑拨他们的兄弟关系,偏偏就是这么明显的理由反而没有人会相信。
原祚送徽媛回去之后又连夜审了三天,此人依然坚持不改口,这种情况只有两种解释,要不就是此人骨头够硬,要不就是却有其事。
所幸的事那本禁Ⅰ书的内容并非是造反之物,所以皇帝得知此事后也没有追究,只是罚了他禁足三个月,扣了一年俸禄,并告诫他日后行事要小心。
显然皇帝也并不相信这件事是二皇子做的,这些惩罚也不过是给众人一个交代,毕竟这件事是从刑部出来的,很多朝臣都已经知道了。
虽然事情已经结束,但原祚却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便派了不少人手出去,暗中调查京中的一些细微却又不寻常的事,还把抓来的那人重刑之后又罚了一笔银子把人放了,并安排人跟着。
在这重重防范之下,就在前几日,他们终于又抓获了一人。
此人这次倒不是卖禁Ⅰ书,但却比□□更严重,而是卖战利品。
这些之所以会被注意到,是因为他们卖的是匈奴皇室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宫中就有相似的,就是十二年前镇北将军大败匈奴之后送入京中的。
这次抓获的这人倒不像上次一样一问就招供,而是一直坚称这些都是他从别的商贩手中买的,但恰恰是这样的说法反而显得这一切绝对跟镇北将军脱不了干系。
上次是皇兄,这次是他的未来岳父,而且这次这么巧就在赐婚圣旨下来之后没多久就出了这件事,原祚几乎已经窥见了背后之人的险恶用心。
这也是章龄之想要改善京中百姓流言的原因之一,毕竟这件事若查到最后真的让镇北将军得了惩罚,原祚这个审案子的人显然也是容易被迁怒的,若是此时他对人家的女儿还不好的话,那两家的关系几乎是可以想象的交恶了。
五皇子府离典狱司不算太远,原祚把这些事都在脑中过了一遍之后,他也到了典狱司的门口,但是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之后,却又没进去,而是改了一个方向离开了。
若是有仍是路的人定会知道那方向分明是通往京中高官住的那条街的。
半个时辰后,原祚站在了丞相府门口。
原祚原本是想去审问那个犯人的,但想到那个人可能最后会说出的人名,他却忽然又不想去了。
他刚刚才看着书中的两个人过完了略显腻歪却又甜蜜的一生,在站在典狱司门口的那一刻,突然就十分不愿意听到任何和小姑娘有关的不好的话。
事情如何,也许找他的小姑娘问问会更好。
原祚想着走到了丞相府的门口。
门房自然是认得原祚的,在询问了要找何人之后立即就进去禀报了。
按照习俗,男女方成亲前几个月是不宜见面的,因此原祚说的只是去看望老夫人。
但等真正到了老夫人院子里,他没说几句话便问,“怎么不见表妹?”
“她和云锦那丫头忙着绣嫁衣呢。”
老夫人对于原祚如此惦念徽媛显然是高兴的,她说话时脸上都带着挥不尽的笑意。
原祚闻言却是愣了愣,直接问道,“皇子妃的嫁衣不是由内务府承办吗,怎么还需要她亲自绣?”
“你这个傻小子,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