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我真的请假了,主任也没有多问什么,估计也还没从底下员工的死亡中恢复过来。
我随意吃了点东西,就又原路返回了,据说在我走后没多久,跟我同一班车同一车厢的一个小伙子,突然心肌梗塞,几分钟就猝死了。
不说全世界,光是武汉市,现在拥有这种设计死亡能力的人有多少我不知道,但我晓得,那个小伙子绝对不是正常死亡。
现在我已经怀疑,世界上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死亡,背后究竟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真相?
而行走在大街小巷中,那些与自己擦肩而过,看似毫无关联,默默无闻的人,会不会在当时就已经对我,或者是他人设计了一种甚至是好几种死亡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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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我把门窗拉上,灯光全部关闭,整个屋子就倏然转黑,所有光明都被阻挡在外面。
紧绷着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我蓦的一软,身体就脱力般躺倒在了床上,闭上眼睛好好享受这一份难得的安静。
不可否认现在的我变得连我自己都快要认不出来,曾经阳光洒脱的我在这几个月来日渐消瘦,冷漠。
杀人,作为律师,这个词在我生命中非常常见,甚至可以说它是我的常客,我也经常要跟它讲道理,博弈。
可是轮到我自己去动手的时候,我才彻底知道它的可怕,它足矣改变一个人,改变这个世界。
如今的我,只言片语间,就能设计出一套死亡方式,去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包括如何生,如何死,当然,别人也一样掌握着我的生死。
我能做的,只有活下去,可是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要找出那些人,杀掉他们!
现在,王俊就跟一座大山一样矗立在我面前,他那精密可怖的重重杀局和令人胆寒的心机和伪装让我无从下手,感到畏惧,这样一个人要杀我,我能赢吗?
可不管能不能赢,我都必须要振作,深呼吸一口气,我又重新睁开了眼睛,就这么躺在床上。
就这样两个小时过去了,一套可以说是我目前能够设计出来最严丝合缝的死亡方式,正在在脑海形成,而这一次,要杀的,是王俊!
……
第二天一早,我就调整好了最佳状态,坐地铁来到事务所,王禹在打扫地面,看见我后马上抬头问了声早。
我点点头算是回答,径直走进办公室,那两个已经进入状态了,令我惊讶的是,王俊竟然来的比我早,此时已经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好像是跟某个客户聊些证据和法律相关的东西,时不时接个电话。
我没打算现在就跟他说话,也打开电脑输入管理员密码进入管理页面看看最新讯息动态。
最近我挺闲的,没什么人找我,我就半躺在椅子上,左右晃,王俊抬眼看了我一眼,就又继续自己的工作。
我其实一直就在观察他,发现不出任何异常,这个家伙对我的嫌弃厌恶是毫不掩饰,当然,我对他的印象自然也好不到哪去,现在就更讨厌了。
……
事务所规定上班时间8个小时,就这么安静的过去了,其实大家也是因为朱凯的死而蒙上了一层阴影,所以都还没走出来,不想说话,这很正常。
下班后主任把公司二十几号人叫着去聚餐,饭桌上倒也其乐融融,有说有笑。
最后吃完了,王禹这小子还提议大家一起去唱歌,这得到多数人的赞同,于是主任也同意了。
然后我们没走的还剩下十几个人,男女都有,王禹就找了家开在附近的公馆,这是一家连锁ktv,武汉开了很多家,不难找。
酒过三巡,欢愉的气氛就降低下来,大家坐在一起聊了些家长里短和琐事,最后王禹唱了一首海阔天空,然后主任宣布今天就此散场。
我知道大家都还有很多话藏着没说,走的时候,我拍了拍王禹的肩膀,笑道:“看不出来,你小子歌唱得不错。”
“嘿嘿,那必须的。”王禹笑嘻嘻的,略有嘚瑟,然后又聊了几句,我们就互相告辞了。
他往前,我往后,走了没几步,我也不回头,就淡淡的说了一句:“还有一个月,把这一个月做完,我就打算辞职了。”
“哦……”
我还是没忍住试探了一下王禹,但仅仅从他的表现来看,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我走不走其实关系不大,主任本就打算将他转正,因为朱凯已经死了,律师的职位空缺了一个下来。
告别王禹,我快步跑了一段距离,看到王俊就站在街边的路灯下,灯光不是特别强,忽明忽暗,但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看他影子倾斜的那一边脸完全被黑暗笼罩,我立刻就把王禹从心中的那仅剩的一点怀疑也去掉了。
可能王俊是在等车,但我更觉得他是在等我。
我拿出手机,站在马路这一边面对面跟他打电话,没一会儿就看见他拿着手机左右看了看,最后目光放在我身上,我淡漠的拿着手机对他晃了晃。
他愣了一下,但还是接了,开口就问:“有事?”
“你想让我死,对吧?”我说,本来我还以为他会掩饰一下,结果他居然直接承认了,语气比我更加冷漠,甚至愤怒:“刘凡,你是该死。”
“呵呵。”我对着他笑了笑:“那就看看。”说完我就挂了电话,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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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病!”王俊朝着我的背影吐了口口水,但很快他手机就收到了我的短信。
“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