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蕾思开始接手了杜家的生意,跟着杜家主忙里忙外,早出晚归,腊梅跟在身边,有了照应。
腊肠的身子也好多了,三人行就成了这京都又是一个茶余饭后的闲谈。
“这杜家二世祖开始管生意了。”
“是啊!改邪归正了。”
也有的人嗤鼻,“保不准是惦记上了她娘亲的家产。”
不远处的一男子,湖蓝『色』的身影,将杯子放下,手安然的放在桌子上面,眸子低垂,看不清楚他的心思,十男看了一眼依旧繁华的帝都。
起身,想要从茶馆里面出去,出门,却是恰巧碰到了杜家主。
当然,也看到杜家小姐,京都主干路繁华,人多,十男又刻意的装扮了一番,毕竟本来应该在边关的侍卫出现在了京都,被人捉住话柄,倒是麻烦。
女子骑在马上面,面红齿白,没有任何的异样,只是,那双眼眸,却深沉的可怕。
那个女子,终究是变了。
她沉稳的跟在杜家主的身后,合乎礼仪的距离,面上『露』着淡淡的笑容,却透『露』着疏离。
就像是带着面具一般。
十男回了边疆,如实禀报,但是却没有将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只是描述着杜小姐的外在表现。
最后总结,一切安好。
安景澜受了重伤,未免京都人心惶惶,便只是呈了一份密报给了宫中。
女皇亲笔安慰信,还赏赐了许多珍贵的『药』物。
而他,最想知道的却是那个女子的消息。
因为红烛之死,消息传了出去,他的心就好像在滴血。
所以,他能够明白,爱如厮,那个女子定然也是痛不欲生。
那一箭着实凶险,虽然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但是也让他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边关严峻,他又身负重伤,只能派十男亲自去看一看,她是否安好。
听着十男的话,安景澜的心口仿若撕裂一般,是有多疼,能让那个人一夕之间长大。
他记得,很久以前了,他变得成熟,是因为家中变故,安家只余下他一人。
那是如坠冰窟的痛,让他不得不撑起来。
如今,爱着她,那种最不愿意让她体会的痛,却加载在了她的身上。
手紧握成拳,一锤锤的垂向自己的胸口。
那伤口再次撕裂,,鲜血染红了里衣。
触目惊心。
“将军。”十男想要劝阻,可是看着行军床上的男子,强忍着别过了头。
或许,ròu_tǐ上的疼痛,能分担一些将军心里的疼痛。
边关的战事因为那个神秘的一身寿衣的人的出现而变得胜负难分。
屡屡出奇招,安景澜这边就好像是被玩弄戏耍的猴子一样,可是无可奈何。
能够守住嘉陵关,就已经是不容易了。
秋天到了,那北漠更是如狼似虎,且不说鲛人泪,即便是普通的北漠人,也是因为那饥饿而变得生死拼搏。
反正战死也是死,不战斗还是会被饿死。
三皇女目『露』凶狠,恨不得吃了安景澜,对于饥渴的狼来说,垂涎已久的肉,就在那里面好好地摆放着,可是她却死活过不去。
不是自己的能力问题,而是那个人,那个该死的玉尧殇。
偏偏是要她这般的起起伏伏,战事打打停停。
“你到底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三皇女忍不住问了。
那人笑的妖娆,眼底却冰冷一片,“辛末吴荣,听我的,整个北漠都是你的,何况一个小小的安景澜。”
玉尧殇斜倚在软榻之上,目视远方,他要的,从来不是一个玉楼,也不是一个北漠。
当初,他们联手,毁了整个罄族,他怎么会让那些人好过。
他,本就是应该死了的人,却因为心中的仇恨,从地狱中冲了出来。
他,要的是馄饨人间。
谁,也休想好过。
转眼就到了秋天,杜蕾思平日里面主要就是跟着娘亲一起去管理家里的产业,下午没什么事就会去言青那边。
学堂建立了起来,就在老帽街这边,这边算是京都的贫民窟了。
里面的人都是生活在这个繁华帝都的底层人民,她们用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双手,劳动,汗水,来换取家人的生存。
而有的人孤儿寡父的,就是被妻主休离的,日子清苦,家里没了女人,就好像没了顶梁柱一般。
这样的孩子是不允许上学堂的,被娘亲遗弃的孩子。
所以这座学堂也是请不到师傅的,因为这样的孩子受歧视,自然,学堂也没人来教授。
言青白日在翰林院,每每忙完就来这里教孩子们。
杜蕾思也挽起袖子,跟着孩子们一起。
她肚子里面笔墨不是很多,浪费了光阴,可是还要感谢亲自上阵的爹爹,让她不至于目不识丁。
言青是属于那种书生气息的男儿,杜蕾思在底下听他讲课,也是津津有味。
偶尔,她也会上台去讲授,但是多一半就是现在的思想品德老师。
做人,先打好根基。
张勤才和李子冉以及贾平匈知道了以后,也会经常过来。
自此,姐妹四个人,便是不怎么去恩来楼了,局儿一般都凑到了这老帽学堂。
李子冉学习不行,不过她财大气粗,纸墨笔砚全权资助。
而贾平匈则会教授孩子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
杜蕾思双手环胸,看着老帽学堂,笑了。
一袭青衫靠近她,她的笑意未减,“翰林院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