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出征,夜风袭来,杜蕾思一个旋身便向着楼里面走去。
看着满屋子歪倒的好友,找了个位置睡了下去。
天刚亮,杜家主便是皱着眉头钻进了洛柳楼。
“你个不肖女。”不由分说,揪起耳朵,就往外走。
天『色』虽早,可是街边小贩都开始忙活起来了,见此,纷纷掩嘴窃笑,这不成器的二世祖。
此刻那毁容毁身的将军与她配在一起更是笑话更上一层楼了。
帝都的百姓们茶余饭后又多了一件磨牙的趣事。
“就不能给咱们杜家长点脸?”杜家主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袖子一甩,气的鼻孔冒烟,“你就在这祠堂里面跪着吧!”
杜蕾思心里苦啊,但是怎么说,向谁说?这祠堂里面全是杜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她说,祖宗们也得能应答啊!
约莫良久,也不见腊梅过来。
按照那丫头的机灵劲儿,不会不知道给她来送‘跪的容易’吧,天啦噜,『摸』着疼疼的膝盖,叫苦连连。
仿佛祖宗们真的听到了她的苦楚,于是祠堂的门开了,面上一喜,急忙回头,这一眼,便是呆愣在原地。
“爹爹,你怎的来了?”
男子一身青衫,头发公正的绾了起来,就是面『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
“爹爹,你身体不爽利?”紧张之情溢满眼中,其实她一直在回避,一直理所当然的以为自己就是一条咸鱼,可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对于这个爹爹,是真的在乎。
“思思,你又惹你娘了?”杜家主夫扭转了话题,不动神『色』。
杜蕾思怎么会不知,抿了唇垂了眸子,也不再问,只是点了点头。
“爹爹的思思最懂事,那烟花柳巷的男子就那么深得我儿的心吗?”语气中透『露』着无奈以及宠溺,末了,手还轻轻的抚『摸』着杜蕾思的秀发。
“爹爹,红烛深得我心。”依旧拿红烛做着挡箭牌。
“将军与之相比……”
“爹爹,他们不是一类人,怎么比?”对于这个话题有些不耐,其实自从见到那男子自皑皑白雪中走来,身下的马蹄就好像踏上了她的心,暗暗的觉得,她的平静生活,要被打『乱』了。
“好好好!我儿说不比就不比。”杜家主夫宠溺的看着女子,“你娘亲让你着手接管家里生意。”
杜蕾思闻言美眸微瞪,还不及说什么,杜家主夫便是开了口,“爹爹知你不喜,便是央求了你娘亲,让你随我去京都郊外的善佛寺小住些日子。”一是为了散散心,二是为了他的这病怏怏的身子……
杜蕾思大喜,便是点头称好。
京都郊外的善佛寺香火最是旺盛,不管是百姓亦或者权贵,都会来此参拜参拜。
杜蕾思随着杜家主夫前来的这日,天气格外的好,以至于上山的人格外的多,山高路陡峭,杜家主夫却坚持自己步行上去,以示虔诚。
杜蕾思倒是无所谓,体力还好。
走走停停,腊梅拉扯着腊肠,杜家主夫见了,便是摇着头笑了笑,“爹爹没为你留下个手足,你可否孤单?”
杜蕾思回过头,看着杜家主夫额头上的汗水,拿起帕子,为他擦了擦,才觉得爹爹这几日甚是多愁善感,心下有些不安,问出口,又怕那不好的消息,便是张合了几下嘴唇,最后没说什么。
到了善佛寺,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虽然冬天眼看着过去了,可是天还是短了一些,黑夜袭来,他们留在寺院吃了斋饭。
吃过饭,爹爹就去找寺里面的师傅了。
腊梅和腊肠跟着杜蕾思一起在后院里面转悠,腊肠喜欢吃肉,晚上的斋饭他真的没吃多少,作为姐姐的腊梅便是心疼了,杜蕾思看在眼里,摆了摆手,“去去去!快带着你那吃货弟弟喂脑袋去。”
腊肠欣喜若狂,腊梅宠溺的看着他,临走还不忘叮嘱杜蕾思别『乱』走。
杜蕾思怎么会『乱』走,怎么会?
那简直是终于熬到了解放,哪里顾得上走,直接跑了起来,『插』对翅膀就能飞的主儿。
善佛寺看着不大,可是后面的山上有很多的零落小庙宇,香火都没有这里旺盛。
杜蕾思转悠着,天『色』虽然黑了,可是从善佛寺后门出来,沿着一条小路走了不远便是看到一处庙宇,门是敞开的,里面还有灯光。
鬼使神差的踏进院门,向着那一灯如豆行去。
走到门口不知如何开口,里面突然响起声音,“往事如风,还望施主看开。”
杜蕾思大惊,那手连门都没扣,直接推门而入。
入目是空旷的简陋房间,一床一桌一椅,“叨扰师傅了。”
一老者白发白胡须,双眼闪着睿智的光芒,烛火之下,竟然更加闪耀,让人移不开眸子,仿若要吸进去。
渐渐地,她竟然恍惚从那双眸子里面看到了前世的养父母,他们在做什么,他们在哭泣?他们过得可好?还有那些同事。
突然,老者闭上了眼睛,一切的影像烟消云散,再开口的时候,老者语气慵懒,“相由心生,施主想从老身眼中看到什么?”
老者下地,白『色』的衣袍掩盖住赤着的脚,长身立在那里,没有一点佝偻,甚至精神抖擞。
“你到底是谁?”好似心事被戳穿。
“施主异于常人,带着两世记忆,肯定是有太过于的执着而没有忘却。”不动声『色』的看了女子一眼,接着说道,“何不趁着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