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来楼更是大红灯笼高高挂,作为帝都有名的酒楼,这喜庆的氛围更是要涨上一涨。
杜蕾思赶到的时候,姐妹三个都已经坐在了那里,依旧是靠着二楼凭栏的位置,或许是等了许久吧,因为那李子冉面前已经一堆鸡骨头了。
“不好意思,久等久等!”杜蕾思脸上堆起了笑容,换上了另外的一幅面具。
她的人生中,磨练了许多的面具,就像是川剧变脸,根据不同的场合,拿出不同的面具,不同的心态,不同的『性』格表现。
起初是因为,前世的生活遭遇所迫,后来,做了卧底,便是真的成了保护『色』,成了伪装,成了活下去的武器。
李子冉摆了摆手,旁边的丫头立马上前帮她擦手,“赔礼就生分了,再给我点只**。”
“那我可点不了。”杜蕾思一屁股坐在了那个还空着的座位上,身子歪斜,头朝着李胖子偏了过去,眉头微挑,嘴角上扬,眨了一下眼睛,痞里痞气,语带揶揄道,“这***要去洛柳楼啊!”
说完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姐妹三个人臭味相投,一下子气氛回到了很久以前,好怀念。
“这才是思思吗。”张芹菜一拍桌子,站起来,“老板,再来只鸡。”
记得那一日,雪中迎接胜利的她们归来,她站在恩来楼的凭栏处,看着好友,于鹅『毛』大雪之中姿势挺拔。
她之前就从母亲那里听闻了边关的情况,知道那边疆的凶险,也自然对那女子的传闻是吃惊的。
那一日,她归来,张勤才却又是了然的,因为那女子,真的是大象初『露』,那身气势,端的令人刮目相看。
此刻,她虽然依旧痞里痞气,但是心思敏锐的张勤才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变了。
贾平匈是见过战场上的杜蕾思的,所以此刻没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那李胖子横吃海喝,依旧没什么变化,神经还是大条的很。
聊着过往的事情,却都是很明智的没有去触碰任何的边关话题,以及那即将到来的婚姻。
今夜,仿若回到无忧无虑的童年,仿若回到,四大魔王占领帝都的那些年。
一顿饭,吃了下来热络非凡,老友老酒,如此甚是好。
真的想,时光倒流回去。
第二日,一行人又是相约,去了老帽学堂,学堂虽然还是老样子,但是里面的学生多了许多,还有的家长也过来了,其中还有那个当初不信任杜蕾思的士兵。
那『妇』女有些扭捏,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搓着手,不过那胳膊上倒是挎着一个篮筐篮筐里面放满了自家鸡刚下的蛋。
杜蕾思走了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能够安全回来,是我们的幸运。”更是要好好生活,带着那些将血肉撒在边疆的每一位无名英雄。
那女子抹了抹眼泪,连连点头。
言青刚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目光触及到那抹身影,瞬间变得柔和。
白茫茫的天和雪地作为背景,那个女子月白长衫险些与那景『色』融为一体,却是毫无违和感,神秘美丽,带着吸引人眼球的魔力。
言青紧紧的攥着自己垂在身侧的手,似乎掌心中还能感受那一日宫中宴会,城墙之上,两人交握着的手,她的手传来的温度。
那么的清晰。
可那温度传到心里却变得冰冷,因为她说,“言青,我的心死了。”
心,死了!
言青满眼苦涩,那ròu_tǐ就是躯壳了吗?
心,没来由的疼痛起来,像是被一双手使劲的『揉』捏。
“言青来了。”张勤才见着那抹青『色』的身影急忙招呼。
众人闻此,也都看了过去。
言青快速的收起了自己的情绪,打理了一下身上被风吹来的雪渣,再抬起头,脸『色』如常,看不出任何异样,迈步走了过去。
“翰林院不忙吗?”杜蕾思看着来人,先说了话,笑容依旧平淡的挂在脸上,眼神没有一点那出征归来时候的戾气。
言青点了点头,“媚儿公主聪明伶俐悟『性』高。”
杜蕾思点了点头。
几个人便是在老帽学堂里面教授孩子们。
时间过得很快,冬日里面又是白日较短,时间匆匆,和孩子们度过,显得格外的愉快,便是告别回了家。
言青一介男儿,再说也是顺路,杜蕾思便是送了他。
马车里面,杜蕾思将手里的手暖递给言青,“过年不回家吗?”
言青看着手里的手暖,温热迅速的从手心传遍至全身,不知是手暖的温度,还是那女子残留在手暖上面的温度。
言青点了点头,回道,“不回了。”
家里也是冷冷清清,他的名声也不好,再说了,还要看着她迎娶安景澜呢,说道她的婚期,言青的眼眸染上一模苦涩,可是稍纵即逝。
他是聪明的,明白杜蕾思欣赏他的,真是他的文人气节,他不可再矫情了。
不是已经决定好了终身不嫁了吗?将她,将那感情,将那遗憾就都留在心底。
如果有来生,那么他绝对不要再错过。
到了地方,言青下了马车。
杜蕾思掀开帘子,看着,那抹青『色』的身影,在雪『色』的映照下,有些寂凉。
突然出声,叫住了他,“言青。”
那人闻声快速的转过身,白茫茫之中,他的面上淡然一片,眉眼却青秀隽美极了。
杜蕾思笑了笑,“送我幅画吧。”当做贺礼。
言青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