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不过,你如果单独住在这里好几年,那几乎难以想象,除非···除非早点嫁出去···”
郝晓梅俏脸羞得通红,连忙打断道:“你怎么来我家了?”
“我是来通知你提前上班的。”
郝晓梅的表情呈现一片惊讶:“啊?你居然亲自找我去上班?”
“是呀。你又没有直接联系的电话,我只好根据你登记时留下的地址找来了。还好,你住的地方离厂子不算太远。”
郝晓梅表现出无限感激:“没想到你为我居然亲自登门···而且还救了我···”
马平川微然一笑:“丫头,你就别感动了,如果想感谢我的话,就陪我吃一顿饭吧。”
郝晓梅脸色微变:“你让我陪你吃饭?”
“是呀,现在已经到了饭时了。难道你不吃饭吗?”
郝晓梅突然想到散落在外屋的食材,一边往外走一边表示:“那好,我马上给你做饭。”
“哈哈,我是让你陪我吃饭,而不是让你请我吃饭呀。”
郝晓梅有些懵了:“马厂长,我咋不明白你是啥意思呀?”
“哈哈,你就别费事在家里做饭了,咱俩出去吃饭吧。”
“出去吃?难道去你家吗?”
马平川不由苦笑道:“唉,我跟你一样是外地人,在本地哪有家呀。不过,局里之前分我一间宿舍。”
郝晓梅对他的情况还不甚了解,不由醒悟道:“哦,原来你也是乡下来的?”
马平川摇摇头:“那倒不是,我是一个大学生,毕业分配到这个城市的。”
郝晓梅不禁好生羡慕:“你是一个大学生,怪不得当了厂长了呢。”
马平川又苦笑道:“你没什么可羡慕的。我的命不太好,所分配的针织厂是一个常年亏损的老厂,已经快维持不下去了,我不得不承包了这个厂,目前承受的压力蛮大的。你也看到了,厂里的设备都陈旧了,如果不升级改造的话,就留不住那些技术能手了。”
郝晓梅略有所思:“可我听师父讲,你当初被分配到厂里,仅仅是下放锻炼,完全可以被调到上面的机关去工作呀。”
马平川又是摇头苦笑:“现在实行承包制了,就连农村的土地都分给个人种了,城里的企业也纷纷搞承包制了,甚至卖给个人了,我如果这个时候去机关工作,那还有什么作为呢?还不如承担一点风险在下面大干一番。”
郝晓梅这时对这位踌躇满志的青年知识分子肃然起敬:“马厂长,你一定会成功的。”
马平川欣然一笑:“好,为了厂里和你们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咱俩就出去庆祝一番吧。”
郝晓梅有些不安:“还是我请你吧···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呀···”
她讲出这番话是完全没有底气,因为刘成凯给她留下的钱已经不多了。
马平川摇摇头:“你就别跟我争了。我毕竟是一个男人,怎么能让一个女孩花钱请我呢?你只要陪陪我,就算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了。”
郝晓梅只好顺势答应:“那好吧。”
半个小时之后,他俩已经对坐在一张饭桌上了,这是一家颇为体面的饭店,装修得很好,马平川领着她找了好几家,最终选择了这家环境比较好的饭店。
这是郝晓梅有生以来第一次坐在环境这么好的公众场合吃饭,内心无比激动之余又颇显不安。自己如何受得起如此的礼遇呢?
一个女服务员招呼他俩坐好后,又拿过一个菜谱,并递给了颇有排场的马平川。
马平川接过菜谱,先打量一下里面的不菲的价格表,便不敢转递给对面的女孩了,就怕把她吓到而不敢点菜,于是就大大方方地点了几道很讲究的菜。
在等菜的过程中,马平川便跟对面的女孩闲聊起来——
郝晓梅经过一番适应,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并向对面的老板打开了心扉,对他的理想和抱负钦佩不已。
当马平川了解到她的凄惨身世以及遭遇的险情,一副怜悯之情溢于言表。
“晓梅,你受苦了···我以后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你承受任何的困难!”
郝晓梅望着两眼含泪的马平川,不由心头一震。
对于她来说,最需要得到一种安全感,心里多么渴望得到一个坚实的靠山对自己的承诺呀。可是,这样的承诺却出自自己的老板,而不是自己心里念念不忘的男人。
“马厂长···谢谢你。”
“晓梅,不要对我这么客气,别称呼我‘厂长’了,以后称呼我‘平川’好了。”
郝晓梅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你是我的老板,我咋能瞎叫呢?”
马平川莞尔一笑:“你我都是异乡人在这个城市里打拼,理当惺惺相惜才对。以后咱俩就是好哥们,就不要彼此客气了。”
无论马平川怎样拉近彼此的距离,郝晓梅依旧坚持自己的态度,表明老板与雇员的距离,一直口口声声称自己只是一个临时工。
马平川有些嗔怪道:“晓梅,你咋总把自己当做外人,难道就不能把自己当做是厂里的主人吗?”
郝晓梅刚想辩解,服务员已经开始陆续上菜了——
马平川之前要了一瓶低度白酒,趁机为她斟酒。
郝晓梅赶紧推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