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儿……”
我大惊,运起护体灵力,意欲将他弹开,却不料他却分毫未动,只低头靠近……
我又惊又怒,胃中一片翻滚,他的手却缓缓松开,歪向一边倒去。
幸好……
我大喘着气,发现后背已惊起一层冷汗。
此事需做防备,但此刻已无暇细想,我尽量不惊动他,绕去他的卧房。
天帝的卧房一直是个神秘所在,即便是我,也轻易进不得。
此刻我站在屋子中央,运起仙法,查探何处设有结界。
结果,完全探不到……
难道此人法术竟已精进至斯,我竟连他的仙障也无法探知?
被这一惊一吓一怒,加上此刻失落非常,便觉浑身脱力,我坐在床上,无意识的打量这间屋子。
要说同为皇子,他这屋子要比当年凤凰的寝宫布置的讲究华丽许多。
凤凰那屋子,所有的物件只为实用。不过一桌一床,一方练功的垫子而已。
我几次三番的想要给他种点花花草草,放些摆设挂件,他总说不过是处屋子,能用就好,不让我折腾。
原话怎么说来着?
唔,是了——“本座一年中有大半年在营里操练,又有三月要巡查戍边,统共没能在栖梧宫待上几日,何必费神折腾?”
“可是殿下……”
唉,明明是琴棋书画冠绝六界的美人,竟如此没有生活情趣,实在令人痛心啊!
“嗯?”这一声很是意味悠长,我眼睁睁的看着他面色暗了三分,腿不争气的有点软。
“凤……凤凰……我这一百年看你在栖梧宫住,住的挺久的啊?”
这小肚鸡肠的鸟面色又黑了几分,很有些暴风骤雨前天空的模样:“怎么,嫌我呆久了,看腻了?”
“不不不,岂敢岂敢,殿下荣曜秋菊,华茂春松。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绿波,实乃天上地下一等一的美人,小的巴不得天天看,时时看,呵呵……”
他这才轻轻切了一声,扭头看书。
凡间那位叫曹植的大才子,本仙领你的情了。若不是你写的这《洛神赋》,本仙那日恐怕又要通宵达旦的背无相心经或者梵天咒了。
倘若此刻,他还能板着脸,让我不许睡觉,背好了书第二天考我,我愿意将他整个书房里全部的书都背下来。
轻叹口气,我无聊的拍拍床,打算出去。
万一小鱼仙倌醒了,见我这样一个大美人在他床上坐着,嘶,不敢想不敢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站起来正打算要走,忽然觉得不对,再回头敲敲床,这声音……听上去像是空心的?
将被褥一掀才发现,床底下竟藏了个暗格,若不是我刚好坐在那块,伸手拍拍,根本不可能发现。
打开暗格,里面藏着一卷看起来挺旧的书简。
我打开一瞧,《梦陀经》。
既是这么贴身放着的东西,必有蹊跷。我飞速拿仙法复制了一卷,缩小藏于袖中。
将暗格被褥细细按原先的样子整理好。
却听见外间传来动静。
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