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是误会!是误会!”薛菲看着那一把把闪着寒光的剑,挥着手急声道。
莱福抬手只用两根手指夹住那指着他的剑,看着左相夫人着急的模样,和左相怒极的模样,呵呵笑了笑,轻轻一掰,只听锵的一声,那剑应声短成两节,莱福扔了手里的短剑,看着左相笑着道:“左相大人一届文弱书生可不能轻易拿剑,稍有不慎伤到别人就不占理了,伤到自己那就吃亏了。”转身看着那群亮剑的家伙,摆摆手乐呵呵道:“都放下,这么没规矩,今日是左相府的大好日子怎能舞枪弄剑的。回去看杂家不告诉王爷削了你们的皮。”
侍卫们:“……”管家你戏份太多。侍卫们依言,收回剑,剑入刀鞘。
莱福看着拿着断剑的剑柄,紧皱着眉头看着他,眼里带着出了怒气还有不可思议和探究的王梁,笑着道:“相爷想必是有什么误会,王爷不让奏乐那是因为当初咱们王爷娶王妃时也没奏乐伴奏,如今亦然。”
王梁瞪着眼,紧抿着唇不说一句话。
“还有,咱们王爷说了,不许新娘子带那么多的嫁妆,只许带些银两傍身。”莱福皮笑肉不笑地道。
“乌王太过分!你们!你们欺人太甚!”王梁气得小羊胡直发抖。
薛菲也紧皱着眉,若是不让奏乐,由奴才迎接勉强能接受,可这个不让带嫁妆就有些不通人情了!“自古婚嫁哪有不让带嫁妆的道理?”除非纳妾……
“左相大人,左相夫人莫气。这不能怪咱们王爷啊,着实是咱们王府实在是太小,还比不上丞相府宽敞呢,奴才瞧着这望不到尽头的箱子,只怕三个王府也容不下。当初咱们王妃……”莱福一边说一边探头往府里看。
“够了!”王梁一挥袖子,闭了闭眼,“让新娘上轿吧。”
“老爷……”薛菲抓着王梁的衣袖,不甘地唤了一声。
大厅里,盖头下的王好儿听着外面的动静,嘴角苦笑,两滴清泪落下。抬手扶着喜娘手往门外走去。
薛菲和王梁看着女儿进入轿子,忍不住落下泪水。薛菲进了府内看着原封不动的嫁妆再也顾不了形象地放声大哭起来,王梁则一直目送女儿的花轿直到消失,孩子,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了……
宾客们看着喜事搞得不伦不类也不敢多做停留,毕竟这是左相府……
没有乐队伴奏,风和日丽,被金色阳光笼罩着的福宁街人头攒动,道路两旁的百姓都伸长脖子想看看这段时间一直被众人挂在嘴边,每日必聊话题——‘王好儿,左相之女即将嫁与乌王为妃’的盛世婚礼。之前有人说,这场婚礼是太后和皇上齐齐下旨赐婚的,深得两位上位者的重视,必定是全北冥近几年最为盛大的婚礼……莱福带着花轿礼官和喜娘并一队侍卫们身后还跟着各位官员极其家属还有挤满道路两旁的百姓回到王府。到了府前,莱福道:“打开侧门!”
王好儿随行的侍女绿茵气红眼尖着嗓子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我家小姐是太后亲封的端淑王妃,你们不打开正门反而让我们走侧门,你们好大的胆子!”
看热闹的百姓们嘤嘤嗡嗡地讨论着。
莱福转身,冷笑,再也没有之前的笑脸,淡淡地道:“什么王妃不王妃,只要我们王爷承认那就是妃,我们王爷不承认就什么也不是!王妃?我们王府从来只有一个王妃!咱王府从来没听过宣旨太监宣读什么懿旨,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个端淑王妃。”
“你!”
“已经把你们带到王府前,要进来就进,不进来就转身回去。”说完莱福不理会气哭的侍女,招招手示意侍卫们进府,又对着从相府跟随过来的大大小小官员,淡言道:“王府不设宴,请诸位回去!”
“乌王未免欺人太甚了!不让端淑王妃走正门已说不过去,还不设宴请宾客,这不是明摆着羞辱人吗?”一个带着不忿的男音在人群中响起。
莱福心中冷笑,当初你们欺负主子羞辱主子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欺人太甚了?!“宴请宾客?我们王爷当初迎娶我家王妃时也没看到一个半个的宾客,我们王妃还是陛下赐的婚呢!怎么当初没见你们有人提出需要宴请宾客?如今怎么就这么在乎这所谓太后赐婚的什么端淑王妃了?你们是把太后一介女流凌驾于陛下之上吗?你们该担何罪?!”莱福一挥拂尘颇有气势的诘问。
“你胡说八道!陛下乃九五之尊,一国之主!”那人马上道。
莱福点点头道:“知道便好。如此,这位太后赐婚的端淑王妃就更没有宴请宾客这个需要。再者,我们王爷已不是亲王而是郡王,郡王用亲王礼本就有违礼制,这位饱读诗书通晓国礼的礼部尚书赵谦赵大人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才是,怎的也和那些无知小儿一样犯糊涂?明知有违祖制还逼我们王爷做下这大逆不道违背祖宗规制的事来,你们究竟要置我们王爷于何地?我倒要问问尔等究竟是何居心?”莱福看着站在人群里满脸怒气,似要为王好儿打抱不平的礼部尚书梁勇冷言道,声音里又夹着几分内力,使得看热闹的众人皆听个明白。
府内瞭望楼,立于王府最西段,视野最旷阔,站在瞭望楼便能将整个王府的收于眼下,还能看清府外四周的动静。慕容痕和蒋玉蓉此刻便都站在瞭望楼,看着府外发生的一切。慕容痕有内力,听力自然比任何人强,而因为莱福用了内力所以蒋玉蓉也能听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