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中的,后院一片呕吐声,好些个仆人被这恐怖至极的场面直接吓死了过去……
三月后翼王府。
“来人!”
管事太监满头汗水地跑了过来,却只站在大厅门口,“王爷,有何吩咐?”他是不敢靠近跟随多年的主子,那个坐在里面满身阴气的,一头灰色头发随意披散着的男人。
是的,自家王爷躺在床上将养了三个月,病好了整个人都变了,原本一头黑发变成灰白色,周身气息变得极其阴森,他不知道主子经历了什么,也不敢问,更不敢提那让他在这三个月里每晚都梦见那恐怖的场面而后吓醒的后院屠杀事件。
更让人觉得翟珝变得诡异的是,这三个月里,每日王府都要换一个大夫,每换一个自家王爷杀一个,没人知道究竟为什么,就连他这个管事太监也不得知这其中的原由……如今短短三个月时间,没有一个大夫再愿意踏入王府一步,而现在外面都在传他家王爷为练奇功每日必饮人血还是会医术的人的血!他家王爷如今被传成鬼怪妖孽!
“让秦骐过来见本王!”音线冷而无生气!
“是。”管事太监汗涔涔地应着。
不一会儿,一长相粗狂的男人走了过来,同样站在门口,低着头不敢地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主子,拱手行礼道:“属下拜见王爷!”
“汝今领翼卫精兵三十人前往北冥,不惜一切代价势必要将乌王慕容痕乌王妃蒋玉蓉斩于剑下!将其尸身带来见本王!再派十名翼卫前往锦州,取蒋氏夫妇及蒋氏夫妇儿子的首级!如若不成提尔人头来见!”
秦骐诧异赶忙应是,临行前又看了一眼熟悉的面容却又觉得特别陌生的主子,转身离开。
翟珝那双丹凤眼,在提及‘慕容痕’三个字时,充满了恨意狠意和滔天怒气,丹凤眼死死地盯着门口,眼角那被撑裂而留下的淡淡的疤痕在这晨光的照射下,闪着淡光,昭示着这双眼睛的主人那不堪的经历!强有力的手死死地握着椅手,丹凤眼满眼阴翳,下身隐隐传来的不适感,更加让翟珝时刻记着他受过的羞辱……
北冥乌王府。
多日休息,虽依旧虚弱,却也精神不错的蒋玉蓉躺在床上细细寻思着被劫那会儿在车上的猜测,叫来阿荷拿来之前那封家书,笔迹确实很像窦氏所书,只是买布匹而已完全可以让手下的人去采买,为何要单单让她去购买?再说,锦州盛产布匹,许多布中精品多出于锦州,就是京都的布匹也多数是从锦州来的,窦氏没必要舍近求远来京都购买布匹,这也不符合逻辑。
当时正因为慕容痕随意杀人而心烦没细看细想,这会儿,倒是觉得这封信除了笔迹可以以假乱真之外,内容却是漏洞百出,内心无比自责自己粗心大意。蒋玉蓉恼恨地捶了一下被子。为此蒋玉蓉一整天都处于自我指责自我反省的状态,自然也就一整天都没有心情。
见着不复往日言笑晏晏的女子,慕容痕的眉头也跟着拧了一整天,这弄得阖府上下都以为两位主子吵架,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走路都是放轻脚步,会轻功的更是直接用轻功行路,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自家王爷撕成碎片。
因此王府就出现了这么一幕:时不时见着飞来飞去的黑衣人……原在王府里服侍的丫鬟并没有多大反应,这种情况以前总会有的。蒋玉蓉带来的丫鬟忽然见着黑衣人飞来窜去的,还以为是刺客,啊的一声就被旁边知情的丫鬟捂着嘴,警告道:“别喊,那是王爷的属下,主子不开心,小心你的小命!”被捂着嘴的丫鬟点点头,不断地轻拍自己的胸脯小声呢喃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待慕容痕实在忍受不了这么平静的蒋玉蓉,生怕自己哪里惹得她不高兴,以为她对他有什么偏见不喜欢他,强抑制着心中的暴躁问她为什么不开心,蒋玉蓉看着面色不怎么好的某人,将手中的信拿给坐在旁边的慕容痕,将自己所思所想说了出来:“被劫那会儿,我就在猜测是谁会对我出手的,我猜测过慕容渊和翟珝,如今,我倒是可以肯定一个人了。”
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心中暴躁消失,慕容痕挑眉一问:“谁?”
蒋玉蓉看了眼面色和缓了许多的慕容痕,平静地道:“翼王翟珝。”
“为何不是慕容渊?”
蒋玉蓉摇摇头道:“慕容渊百般试探王府,对王府有所顾忌,断不会对王府贸然出手,而想对付我的,想来只有翟珝一人了。”
慕容痕眼神深邃,“为何肯定是翟珝?”
蒋玉蓉看向询问她的某人,抬手指了指慕容痕手上的信,道:“这封信虽以母亲之名写的,字迹也确实很像母亲的字迹,但却不是北冥人所书,更不会是母亲写的。北冥人都知道,锦州素来有‘北冥布都’之称,母亲不可能连这一点都不知道,而舍近求远的购买京都的布匹,只有不熟悉北冥的人才会写出这样的信来,可恨我当时……”撇了一眼盯着她看的某人,颇有种美色误人的埋怨,“可恨我当时瞎了眼睛,被这字迹所迷惑,竟没看出这三岁小孩都能看出的破绽来,才有这祸事,若不然,阿燕和阿鹊也不会……唉!”蒋玉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饶是向来心宽的她这会儿对翟珝也有了一丝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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