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
阿穆看着毫无精气神的主子,也颓丧着脸,“陛下,奴才说句多嘴的话,如今您已成为万万人之上的一国之君,可您……太后咱是得好好尊着敬着,可也不能……自古女子不干涉政事,您……太纵着太后娘娘了。”不是纵着,而是太没有身为一国之君该有的魄力,可这话阿穆不敢直说。
“你也觉得我这个皇帝当得太没出息了是吗?”阿泰尔齐并没有责备阿穆,勾人的桃花眼只有一片淡然,飘渺地望着窗外某个方向。
“奴才……不敢说。”
“呵呵呵,不敢说也说了,我得罪太多人,之前把所有皇子府里的侧妃全遣回去,只怕大臣还对我心生不满,加之我离开南盟这么久,即不得民心也不得臣意,相较之下,阿穆,咱们没有可以和母后抗衡的资本。更何况……更何况我不懂帝王术也不想当皇帝。”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您不是不懂帝王术,您是不想懂。奴才实在替您抱不值,您若是振作起来,肯定能成为一代明君。”
“呵呵呵……一代明君……想这些做什么?母后有能力治理好南盟,我何必耗费心力去争夺?现在这样我觉得挺好。”
阿穆没法,耷拉着脑袋颓丧地站在一边。
“皇上。”蒙庆大踏步走了进来,对着稍显孤寂背影的阿泰尔齐行礼道。
“什么事?”
蒙庆站起身,将怀里一封信递给阿泰尔齐,道:“有一份密信,那传信之人交代厨娘拿给我,厨娘说那人自称原太子部下名为卢谋清。”
阿泰尔齐接过信,“卢谋清?那不是他的谋士吗?”
“是。但不知送信的人是真是假。”
“我见过他的字,对他的字迹有点印象。”说着便拆开信封,看了眼信中出现的物什,便读起信来,越看眉头越皱,最后满眼的不可思议。
“怎么了?”蒙庆看着阿泰尔齐的表情问道。
“你自己看。”阿泰尔齐将信拿给蒙庆。
蒙庆接过,看了眼情绪复杂的阿泰尔齐便收回视线认真看了起来,越看眼睛瞪得越大,“阿……阿齐,怎么会?!这怎么可能?!”太后杀了先皇嫁祸废太子,废之欲除之!这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啊!“这笔迹……或许是……”
“笔迹是真的,还有这个。”阿泰尔齐将信中的物什拿给蒙庆,“这个是废太子幕僚特有的腰牌。”
蒙庆惊诧不已,“那……那是真的了?!”
阿泰尔齐看向窗外,“有人伪造也说不定,需要证实。你暗中调查咱们离开南盟之后,宫里宫外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
“是!”
母后……你会是这样心如蛇蝎的女人吗?
蒙庆走到门口,又返回来,“废太子……太后一直在追查,我们是不是得先人一步?”
“查吧,若找到了,暗中保护。”
“是。”
北冥。
十天后,皇宫布满白绫,皇贵妃薨,追封孝惠皇后,命所有命妇入宫吊唁守孝。这个命妇自然包括乌王妃蒋玉蓉了。
慕容痕拧着眉,看着蒋玉蓉穿着一身彰显亲王妃尊贵身份的孝服的蒋玉蓉,他不想他的玉儿去为不相干的人离开他,却也明白他一人可以不理会国礼,而蒋玉蓉却不行。看着打扮得差不多的蒋玉蓉,慕容痕最后吩咐道:“万事小心。”
“知道了,你放心。”蒋玉蓉笑道。
“不放心,你别去。”慕容痕拉住蒋玉蓉的手,慕容渊一肚子心思对付他,他的玉儿进宫他实在不放心。
“实在不放心,要不,你当我的贴身护卫?”蒋玉蓉笑着道。
“等我。”慕容痕一听,想拍自己脑袋,直接转身快速穿上亲王服,牵起蒋玉蓉的手,“我好了。”
“……”要不要这么神速,蒋玉蓉忍不住笑道:“那就走吧。”
御书房。
“皇上。”苏明走了进来,对着看着墙上的画像出神的慕容渊报道,“乌王陪乌王妃进宫了。”
“是吗?去安排吧。”慕容渊看着画像出神,而眼底深处带着狠意。
孝惠皇后的丧礼并非由新后主持,而是由文妃主持。后宫并非男子能踏足,慕容痕即使想和蒋玉蓉一起也只能在去往后宫的过道上等待。
北冥皇室丧礼祖制不允许奴婢参加。坤宁宫,命妇们早已到达,宫娥报门,一个个看向门口缓步端庄走来的乌王妃,对着蒋玉蓉行礼。论级别蒋玉蓉的正一品亲王妃可比从一品妃位高,因此见着文妃,蒋玉蓉无需行礼,不过是点头示意,文妃微微墩身回礼,只是那微阖的眼睛带着一丝不安和计较。
“咚!”丧钟敲响,丧礼开始,命妇们开始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在这种悲痛的气氛下,蒋玉蓉也不由得红了眼圈。
慕容痕站在过道上不放心蒋玉蓉,一个飞身隐匿在坤宁宫外的树梢上。
一场丧礼从早到晚共四个个时辰,分四小场。“咚!”第一小场的丧礼结束,命妇们跪在地上哭了一个时辰都弯着腰站着,揉着自己的膝盖。
“王妃,英兰皇后娘娘召见您。”文妃走了过来对着蒋玉蓉道。
正揉着自己膝盖的蒋玉蓉听着,心中警惕,摸了摸袖子发觉今日忘带小匕首,心中防备更甚,“敢问皇后找本妃何事?”
“臣妾不知。”文妃恭敬地回道。
“劳驾传本妃的贴身侍婢。”
“皇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