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渊还下密旨,特许百年之后她葬入皇陵,让她享有本该拥有的死后哀荣。
而她在听完慕容渊这番话后,连自己都意外地心如止水,她忘了自己是如何回应慕容渊的,只记得她看到慕容渊眼底的意外与愤怒,之后便是夺门而出。
以往她渴望他能时常陪在她身边,如今她却是厌烦了和他一处儿相处。
养心殿。
看着案上堆积的奏折,严重亏空,如今要拿出个千百两迎接东惠国使臣的宴会都难办,如此情况之下各地税收被严重贪污,官商勾结,而治理这种『乱』相需有一个长久之计,里面涉及太多位高权重的大臣,牵一发而动全身。
各中利益团体需要互相制衡,可如今现状却容不得慕容渊等待,这种被牵制被限制,他是受够了!“嘭!啪!”一怒之下,慕容渊把所有的奏折摔落在地。
“陛下,息怒啊,您要注意自个儿的龙体啊!”苏明一边捡奏折一边劝道。
“息怒?!叫朕如何息怒?!官商勾结,贪污受贿捐官买官,朕才是一国之君,他们全当朕是透明的!”慕容渊怒吼着,又摔了不少东西。摔够了坐回龙椅一脸平静,过了一会儿,语气平淡地道:“传户部尚书。”
“是。”苏明将手上的奏折拿给小太监,示意其整理收拾。
不一会儿,赵谦走了进来,对着慕容渊行礼,“微臣见过陛下,吾皇万岁。”
“平身。迎接东惠国使臣的事准备得如何?”
赵谦心里发苦,国库亏空,他实在挤不出银两来了,俸禄都拖了几个月没发放下去。扑通一声,赵谦跪在地上抹着泪道:“陛下明鉴,再有半个月东惠国使臣便要进京都了,所经州县的客栈安排都打点好了……却是……却是赊着账,国库亏空,臣日夜想法子,家中能变买的东西臣都折了现银,却只是杯水车薪,臣实在无计可施啊陛下!”这说出去简直贻笑大方,堂堂皇室竟然赊账!赵谦心里发苦,嘴里也发苦。
慕容渊看了许久,“起来吧。传大理寺丞和兵部尚书。”
过了一小会儿,大理寺丞司马垣康和兵部尚书落泽武走了进来,对着慕容渊行礼,又看了眼垂着头站在一边的户部尚书。
“苏明。”
“奴才在。”
“把那边黄『色』奏折拿给他们看。”
“是。”苏明找出那本奏折,递给司马垣康和落泽武。俩人接过,看了起来,心里七上八下。
“大理寺丞。”
“微臣在。”
“右相贪污受贿,朕命你严查实行连坐一级级查下去,与右相贪污牵涉有关的官员一律抄家上缴国库,记住,要秉公办理。”
“是,臣领命。”
“兵部尚书。”
“微臣在。”
“涉案人员无论官职大小一律羁押入牢,等候发落。”
“是,臣领命。”
“朕给你们四天时间。”
司马垣康两人抬头看了眼座上的慕容渊,心中明白,“是。”
“户部尚书,朕给你留了十天的时间准备和安排,再有差错,朕唯你是问!。”
“臣遵旨。”
“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
……
“苏明。”
“奴才在。”
“皇后那儿怎么样了?”
苏明看了眼神『色』似乎更加阴翳的慕容渊,小心翼翼地道:“皇后娘娘还是一直不肯出来。”
“去坤宁宫。”
“是。”
坤宁宫。
“娘娘,皇上来了。”
倚着窗望着天发呆的吴氏回神,淡淡地道:“知道了。”却不曾转身迎接。
“皇后。”慕容渊走了进来,便看着穿着一身芙蓉花白襦裙,一头长发随意慵懒的盘起来,比以往的端庄多了一份随意而自然,倒让他忍不住回忆起多年前的景象,眼神变了几变。
吴氏听着,淡然转身,对着站在她身后的人微屈膝行礼,“皇上,怎么来了?坐吧。”吴氏示意慕容渊入座,言语间不似夫妻不似君臣,倒像是仅见过几面的朋友。
“朕……”
“皇上不用多说,臣妾明白,一切以国事为重,为后为妃皆不重要。”心死,什么都不重要了。
慕容渊看着一脸平静,眼底无波的吴氏,紧蹙着眉头,“朕会补偿你的。”
吴氏淡然一笑,也不推脱,“臣妾谢过皇上。”
看着吴氏这般冷淡,慕容渊心中也不好受,憋着一股怒火,也不愿多说了,“珍重。”慕容渊留下两个字,便转身离开。
“是,恭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