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秦颖离开,阿荷看向蒋玉蓉问道:“王妃,北羌的事真有那么危急吗?再者,秦颖……奴婢看着并非可控之人。”或许是王妃想多了。
蒋玉蓉摇摇头淡笑:“早做准备,万一真有事呢?她知道自己的利益的,人啊,只要为了自身利益都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护给她提供利益的人。她不可控吗?我倒觉得她最好把控。”
“为何?”
“一个人经历过富贵,又曾从云端跌进泥潭,如果能再次大富大贵,她如何会放弃这个机会?只会倍感珍惜。”
“能富贵到什么地步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蒋玉蓉看向阿荷,“我总算解了母亲一块心病,想来母亲身体会很快就好的。”
“是呢,夫人定会放宽心的。”
……
郊外。
清晨,阿燕给昏『迷』了两天的人把完脉之后照样出门采『药』,忍二看着便也跟了出来,临走时还看了一眼那昏睡的人。
“阿燕。”忍二跟着,时不时拨开丛草,看了眼寻觅『药』材的女子,唤道。
阿燕仔细看着路边的丛草,听到了也当没听到。
“那个,你昨天不是在另一边采的要么?去那里不就好了?”看了眼菜篮子里的草『药』,和昨天长得不一样,“而且,你采的也和昨天的不同。”
“病状不同,用『药』不同。”
忍二看着眼神都不给他一个,用后脑勺和他说话,而且还这么简洁,想找话说又不知道说啥,索『性』闭上嘴巴,默默跟在身边。
俩人回到小屋子,就看见一双明亮带着戒备眼睛瞪着他们俩。
阿燕看着,便走上前,正要给他把脉,就被躺在床上的人抓着手,扯开伤口也面不改『色』,“做什么?”
“医你。”
虎眼盯着眼前长相清秀,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将视线转向其身后的男人,皱皱眉,想了一会儿道:“我记得,你是乌王的人。”
“嗯。”忍二冰冷的眼神一直盯着抓着阿燕的那只手,只给了问话人一个鼻音。
“松开。”冷淡的女音传入道疤的耳里。
道疤看着冷峻的俏脸,依言松开手,这女人应该不是那侍卫的婆娘,要是是的话,那侍卫早就上来挥开他的手了,为什么不是她的男人跟在这?道疤躺回去的同时心里产生一大堆联想与疑问。
“你把『药』拿去洗了。”阿燕对着忍二道。
忍二看了眼有气无力的病号,点点头,提起『药』篮往外走。
“对不起冒犯你了姑娘,我知道你们北冥重规矩。”道疤看着冷着脸给他把脉的女人。
闻言,阿燕看了眼一道疤把一张脸分为两半男人,只一个眼神,并不回话。
“刚刚那人不是你男人吧。”
阿燕蹙了蹙眉,“不是。”
“你男人做什么的?是乌王身边的人?”
阿燕把完脉起身离开理都不理清醒过来的男人。
道疤挑了挑眉,不回话就算了,刚刚扯开伤口,让道疤眨了眨眼,闭眼仔细为自己打算。
夜间,坐在草地上看着夜幕星空,阿燕忍不住想起最不愿回忆的那一刻,痛恨地闭上眼,甩了甩脑袋,想起不嫌弃她,对她温柔包容的主子,呢喃道:“王妃,我还有王妃。”
屋檐上的忍二,静静地看着坐在草地上仰望星空的女子。
八月二十一日,慕容痕蒋玉蓉带着蒋氏夫『妇』和蒋玉澈一同启程回京。
“姐夫,京城好玩吗?”蒋玉澈自从一听说要回京都就天天盼着启程,逮着机会就询问关于京都的事。
“一般。”
“姐夫,京都大不大?有没有锦州大?”
“一般。”
“姐夫,京都有好吃的吗?有没有桂花杏仁糕?”
“有。”
“姐夫……”
慕容痕不耐烦,直接拉开抽屉,拿出书本笔墨扔给蒋玉澈,“练字。”
“……”蒋玉澈原本还好奇的脸瞬间塌了,看着手里的笔墨纸砚,怏怏地看着蒋玉蓉,“长姐,我……我想父亲母亲了,想和父亲母亲一辆车。”
一个不小心蒋玉蓉笑出了声,“呵呵,好,你去父亲母亲那儿吧。”
停了车,蒋玉蓉吩咐阿荷带着蒋玉澈过去后面的马车,看着一脸不耐烦的慕容痕,笑道:“弟弟还小,小朋友难免好奇,总要有耐心的就。”
“聒噪。”
“真是的,一点耐心都没有,以后……”怎么跟自己孩子相处?这念头一出,蒋玉蓉惊得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赶紧转个弯说道,“以后还怎么相处?吃点橘子,挺甜的。”
慕容痕看了眼笑容微僵的蒋玉蓉,接过橘子,回道:“无所谓。”
蒋玉蓉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有的没的扯起来,却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