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读书?”
蒋玉澈一听便摇摇头,“不想。”
慕容痕没再说话,带着蒋玉澈往南院走去。
前厅。
“王妃到了。”报门的丫鬟喊了一句,在厅里啜泣不止的蒋素娥连忙起身对着缓步而来,身着常服却依旧端庄大方的女子,对着落座的女子行跪拜礼,“蒋素娥拜见王妃,愿王妃万福。”
蒋玉蓉虚扶道:“免礼,阿燕扶素娥姑娘起来。”
“谢王妃。”
“请坐。”
“王妃。”
蒋玉蓉看着蒋素娥有些于心不忍,却没急着开口。
“臣……民女,求王妃宽宥。”蒋素娥又跪了下去,“民女自知,民女一家人冒犯了王妃,惹王爷大怒,得到惩戒是罪有应得。可……民女不愿家父家母沦为人奴,受尽苦楚。王妃,我父亲母亲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如何受得了一朝沦为人奴的境地?!”
“王妃,家父家母平时言语不当那也是为了迎合老太太罢了。私底下可不敢对王妃有一句不是。”
“姑娘真是一张巧嘴,昨儿个蒋七小姐可是说的明白也认了,你们平时可是一个劲儿地编排我们王妃,如今受罚,知道罪有应得却还来这儿扮可怜,说白了不过是舍不得荣华富贵奴仆随侍的生活罢了。”阿格听着,看了眼主子平静的面容,嗤笑道。
蒋素娥捏着裙子,面『色』讪讪,眼里似有千万波澜,揪着裙子的手指忽而一松,对着座上的蒋玉蓉行大礼,恭谨又决绝:“蒋玲姝不再是我蒋氏一族的子女,请王妃明鉴!”
所有人都讶异,阿格正要开口便被蒋玉蓉拦了下来,只听蒋玉蓉道:“弃车保帅,姑娘这份当机立断的魄力让人欣赏却也让人敬而远之。”
蒋素娥眼神异常清亮,再次俯首,“请王妃宽恕。”
蒋玉蓉看着俯首在地,十分佩服这五小姐的魄力,这样的人如若利用得当或许将来于她于慕容痕有所助益。“如今倒是为难本妃了,王爷已经下了命令,本妃怕是有心无力。”
一听蒋玉蓉的意思,蒋素娥便知道或许有望救出蒋氏一族,深深一拜,“王妃,民女愿孝忠王爷王妃,任凭王妃差遣,结草衔环以报王妃再生之恩!”
蒋玉蓉示意阿荷扶起蒋素娥,说道:“你既然这么诚心,本妃便尽力而为,你且回去。”
“谢王妃,民女告退。”蒋素娥对着蒋玉蓉恭敬地福身。走出王府,头也不回地往蒋府走去,任凭路边如何嘈杂,眼神始终不移一分清冷坚毅,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看着蒋素娥离开,,蒋玉蓉对着阿荷道,“你拿了我的名帖去一趟太守府就说……”蒋玉蓉顿了顿道,“就说本妃求得王爷宽恕,不必将蒋府一干人等贬为奴籍,只让那些人吃点教训长些记『性』以后莫胡言『乱』语,中秋那日再放他们出来。”
“是,奴婢这就去。”
“王妃未免太心善,他们那般诋毁王妃只是让他们吃点苦头也太便宜他们了。”阿格替蒋玉蓉抱不平。
“你呀总是这般不饶人的,就冲她这份果断,我也想帮她。”蒋玉蓉看着阿格笑道。
“果断能有什么用?一群墙头草,长舌『妇』黑了心肝,死不足惜。”阿格撅着嘴道。
蒋玉蓉笑了笑不言语。
阿燕则看了看主子的神情,心中有所思虑。
回到主院,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蒋玉蓉便问道:“王爷呢?”
守门的丫鬟回道:“回王妃,王爷往东边走去。”
“你去问问王爷在哪儿。”蒋玉蓉吩咐道。
“是。”
站在窗前,蒋玉蓉心中思虑着。
阿燕倒了一杯栀子花茶,“主子,可是在想蒋素娥的事?”
“她很聪明,不简单,也不知我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蒋玉蓉有些忧心。
“王妃是在为北边蛮族烦心吗?这些事有王爷在王妃可以不管的”
“他不容易,能多帮点就尽自己所能吧。蒋素娥……强叔前天来信说北蛮科伦部有施族最近很活跃吞了不少小部落,有施族若南下,第一个对敌的便是北冥了。”蒋玉蓉看着窗外飞叶淡淡地道。
“王妃是想让蒋素娥……”阿燕想了想问道。
“再看吧。”蒋玉蓉淡淡地道,说来也好笑,有着血缘关系却与蒋氏一族从来没有来往,这怕是世上难有的奇葩事儿了。贬低诋毁她,她自然生气愤怒,但也不至于让他们子孙后代都抬不起头来。蒋素娥很聪明,具备上位者的心『性』,只是这样的人不容易控制,若要她心服口服,只怕要费一番功夫……
“禀王妃,王爷带着少爷在南院捏泥人。”那守门的丫鬟回来报道。
“这倒新鲜。”蒋玉蓉听着,看着阿燕笑道,“咱们去瞧瞧。”
南院。
“姐夫,你捏的是长姐?”
“嗯。”
“我想我应该捏一个爹爹和娘亲,姐夫你觉得呢?”
“嗯。”
过了一会儿。
“姐夫,泥人没『色』彩太单调了,外面卖的那些染了『色』的陶人是怎么做的?”
“烧窑而成。”
“怎么烧窑?不是应该是烧陶吗?窑是什么东西?怎么烧?”
慕容痕看了一眼一个劲问问题的小子,有点不耐烦,但当看着那双与玉儿特别像的眼睛又不忍心吼他,收回眼神,淡淡地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