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荷和阿燕废了老大劲才把发了疯的薛菲拉开,俩人站在蒋玉蓉身前挡住了薛菲防止薛菲对她们主子在此做出不利的举动。
“夫人!夫人……”张妈扶住被俩婢女推开站不稳有些踉跄情绪失控的薛菲。
薛菲看着面色平静眼底毫无波澜的女子咬咬牙,挥开张妈,推开挡在她面前的俩婢女,跪下紧拉着蒋玉蓉的袖子,急声道:“王妃!我求您了,请您看在好儿没有出卖王爷和您的份上,给好儿一条生路吧,臣妇求您了,求您了!”咚咚咚地又磕起头来。
蒋玉蓉不忍地错开眼睛,眼睛有意无意地扫过窗外远处某个角落,又扫了一眼窗外那投在近处花盆上一小角黑色的阴影,又立刻错开将视线投在远处高台上,淡然开口道:“给她生路?你是想让本妃放了王府一个细作么?你想让本妃与王爷作对,陷本妃于不义之地?如此,本妃凭什么救你的女儿,你的女儿是生是死与本妃有什么关系?”回过头,蒋玉蓉眼神凌冽地盯着跪在她面前狼狈的薛菲。说出来!说出她最想听到的话!蒋玉蓉面上平静,可心里也替薛菲着急。
阿荷和阿燕看着有别于寻常温和好说话的主子,对视了一眼,都摸不准自家王妃在想什么?若是以前,王妃早就答应了左相夫人的请求,怎的今日放着情绪失控的左相夫人不管,面上也一片冷漠之色?还是,帮里薛菲真的会陷王妃于不利地位?
阿燕看着蒋玉蓉不同寻常地这般冷漠,深觉帮了左相夫人必定会对王妃不利。
阿荷则站在蒋玉蓉身边仔细观察自家王妃的神情,忽然捕捉到主子眼底闪过一丝着急的神色,松开打结的眉头,面色却也跟着变得冷淡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左相夫人。
“不不不!”薛菲抱着蒋玉蓉的小腿手紧了紧,痛声哭道,“王妃!太后赐婚时好儿并不知道她要嫁入王府的目的,与臣妇一样只以为与王妃一般成为北冥的王妃而已!这一切不是好儿自愿的!是相爷接到太后赐婚懿旨后便入宫去了,回来时便叫好儿去书房,他们父女俩密谈了什么臣妇不知,但臣妇知道好儿从那之后便没有了往日的笑容,只有一脸的忧心忡忡!王妃!臣妇句句属实啊!求王妃明鉴!”
薛菲看着似乎不为所动的蒋玉蓉,又开口道:“王妃,这一切都是陛下吩咐的,我们相爷身为人臣不得不受命,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啊!求王妃明鉴!王妃,请您体谅一下一个即将要失去亲生女儿的可怜的母亲的心情吧,臣妇的儿子远在外地,骨肉分隔两地,就连儿媳妇都不能自己做主求娶!臣妇的女儿也即将成为皇权的牺牲品!臣妇即将面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结局!王妃,臣妇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即将死去而无动于衷!王妃有朝一日成为人母,您就知道这种感觉就像一把钝刀一刻不停地剜着心呐!”薛菲俯首趴在地上失声痛苦起来。
蒋玉蓉依旧不言语,视线依旧停留在那高台上,眼角注意着花盆上的那角黑色影子。
“王妃,好儿是个善良又极孝顺的孩子,她不想让臣妇担心便没有将一切都告诉我臣妇,是臣妇逼问她身边的婢女和相爷身边的小厮才得知的!哦,药!对了,药!”
听着薛菲忽然的大喊,蒋玉蓉嘴角微勾又迅速垂下嘴角,侧过身看着窗外,依旧看着那高台上的表演,却默不作声。
薛菲想到什么,忽然伸手紧紧揪着蒋玉蓉的裙裾,急声道:“陛下给了好儿一包毒药!并吩咐好儿伺机放入王妃的膳食里。王妃,好儿从不是心狠手辣的女子,她连见着地上有蚂蚁都会绕道走,而要她下毒杀人她是万万做不到的,便迟迟不肯将陛下暗中拿给好儿的这包毒药毒害王妃,相爷也在那两封信里催促好儿行动,只是好儿不忍。
好儿她知道王妃是个善良的女子对她照顾有加,好儿始终不忍下毒毒害王妃,所以那日好儿将这包毒药托人拿给臣妇让臣妇暗中处理掉。”薛菲掏出这包毒药,递给蒋玉蓉。
“臣妇早已不寄希望于相爷,相爷一心只为他的前途……臣妇着实不知陛下为何要给王妃下毒,还望王妃看在好儿并未下毒毒害王妃的份上给好儿一条生路吧!臣妇求您了!”薛菲看着蒋玉蓉神色间有些松动便继续说道。跪在一旁的张妈也紧张地看着站立着的女子。
阿燕接过,打开,仔细瞧了瞧,又递到蒋玉蓉面前。
“阿荷,拿着这包药去药店问一问。”蒋玉蓉淡淡地道。
“是。”
蒋玉蓉转头看着窗外,撇了眼花盆上已经消失的黑影,便看着高台上挥袖走台步的戏子一眼,这才转身走到桌子边坐下,阿燕立刻为蒋玉蓉倒了一杯热茶。“起来吧。”蒋玉蓉看着跪在地上的薛菲开口道。
其实她早在南院里安插了一个眼线,在一次监视中发现王好儿好几次竟对着一小包纸包的东西发呆,她便设法让一机灵的丫头趁王好儿沐浴的时候用一小包面粉换了出来……查明药性之后让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拿着毒药和王好儿的信物偷偷去左相府以王好儿的婢女身份交给薛菲,并告诉她这毒药或许有朝一日或许可以救王好儿……
一刻钟后,阿荷回来,走了进来,看了眼站在一边面色有些悲戚却不似之前那般绝望的薛菲,直径走到蒋玉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