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听得这话,当即萧瑾萱就示意文昕,向两人身后随行侍奉的十几个宫女太监那看去,接着她更是轻笑一声说道:
“文昕你才回京,尤其是对宫内的事情还极为的不熟悉。和萧家以及睿王府都不同的是,在这宫内无论我去哪里身后都有这一大波人跟着,因此襄平想悄无声息的伤到我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宫内规矩繁琐,如今睿王爷即将登基,因此我这个侧妃娘娘的位份也已然高过了襄平。加上我现在执掌后宫,便是襄平真命人意图对我不利,可她宫内侍奉的人也未必就真敢听命行事,动我分毫的。因此你只管放心便是,我实在有些担心襄平,因此还是去看看我才能安心一些。”
别看在京军营那会,萧瑾萱在面对襄平的苦苦相逼之时,确实说出了一些决然断情的话。
可是等到心里对襄平夺药,以及无理取闹的气愤一消。
将心比心之下,萧瑾萱一想到若是当时重伤的人换成是周显御的话,或许她也难以保持冷静。
所以心里的气一消散干净,萧瑾萱便又有些同情惋惜起了襄平,因此叫她对昔日这个好姐妹不管不顾,凭良心来将她是绝难做得到的。
而边和文昕讲着数月来的事情,边往前走的萧瑾萱,在半柱香的功夫之后,便已然来到了金禧宫的门前。
但是还没等她走进去呢,阵阵丝竹之音,以及无数男女嬉笑尖叫的声音,就透过宫院清晰无比的传入了萧瑾萱的耳中。
为正站在殿门处,负责把门的两个年轻小太监,一见得萧瑾萱来了,当即两人的脸色就是一变,并即刻转身就要向殿门内跑去报信。
而一见得这两名小太监的反常举止,萧瑾萱当即眉头就皱了一下,并当机立断叫人即刻将二人给拦了下来。
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小太监,这会浑身颤抖,眼角余光却焦急的向金禧宫内瞟去的神情。
萧瑾萱哪里还看不出来,恐怕襄平的寝宫之内,恐怕确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否则这金禧宫也不会青天白日的大门紧闭,这俩把门太监更不该一看见她扭头就要跑回去报信了。
示意昭阳殿领来的宫人将这两个小太监堵住嘴,不许他们发出任何的声音。
接着萧瑾萱为防金禧宫里面,这会在有些不方便被人瞧见的东西,因此为了保住襄平的声誉,她也只叫跟来的众人留守在宫外,独自待着文昕便推门走了进去。
而等到寝宫的大门才一打开,映入萧瑾萱眼帘的一幕,当即就叫她震惊的瞳孔都为之缩了一下。
就见得在严寒天里,这金禧宫的宫女太监却都身穿夏季纱料的罗裙袍衫,在四周无数炭火的取暖之下,就在空敞的宫院内饮酒作乐,互相打闹戏耍不停。
更有那喝得头脑已然不轻的太监宫女,竟然当众就搂抱在了一起,耳语厮磨,举止轻浮放荡。
甚至更有的宫女,被一个甚至是数个不能人道的太监给围住上下齐手不断。
而宫娥身上那薄薄一层的罗裙有的甚至都被褪到了半腰处,大片雪肌尽数敞露在外,这一切的一切简直叫人觉得实在是不堪入目。
而透过这一群宫女太监,萧瑾萱的视线便注意到了,寝殿门前正一身慵懒坐在贵妃椅上,襄平那熟悉的身影。
但就见得此时的襄平,正靠在一名容貌俊美的年轻内侍怀里,娇笑间吃着对方以嘴喂给她的葡萄。
那妩媚孟浪的举止,甚至都叫萧瑾萱无法将眼前的襄平,和以往那个爽朗灵秀的八公主重叠在一起。
而这会萧瑾萱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何她那位师傅适才会气呼呼的扬言在不给襄平医治诊病。
毕竟别说是年近七旬的丁老头了,就是萧瑾萱如今,这心里都忍不住因为眼前这纸醉金迷的一幕,而觉得无比的厌烦憎恶,甚至一刻都不想继续在呆下去。